聽秋田田這樣說,左沐宸也有些鬱悶,說:“是啊,他是挺奇怪的,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秋田田思索了一會,問道:“沐宸,你現在既然能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你能不能回想一下,當初雲道人跟你爹交談時,都說了些什麼?我是指關於你的事。”
左沐宸便一手支頜,努力回想。
在這之前,他對於雲道人並不是特別在意,也沒有特別回憶過他。
如今有了目的性的回憶,當真讓他想到了一些東西。
“對了,好象我上次來這兒的時候,雲道人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他好象還跟我父親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是什麼?”秋田田一下子緊張起來。
左沐宸眼望著前方,視線有些縹緲,象是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當中。
“當時我還不懂事,但仍然覺得雲道人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我並沒有多想,我的心思都放在別的地方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不怎麼出門的我肯定想到處逛逛的,而這個老頭子老是跟我父親說話,不放我走,我當時是很不耐煩的。雖然沒在意他的態度,但是我卻記住了。如今回想起來,這老頭子看我的眼神,象是在看一件寶貝似的。”
秋田田不由得反問:“看寶貝?”
左沐宸說:“是啊,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盯著我看,象是恨不得把我據為己有似的,那還不是看寶貝?”
秋田田大為意外,左沐宸的說法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眼裡,雖然雲道人有點令人生疑,但不能否認他的仙風道骨,至少在外表上是這樣。
無數是誰,看見一身鶴氅,大袖飄飄的雲道人,都會想到得道成仙這一類的形容吧。
可是左沐宸竟然說他兩眼直勾勾盯著他瞧,這哪裡還象是一身仙氣的雲道人,倒象是個陰險的市井小人。
“那,你父親是什麼反應呢?”秋田田再問。
雲道人會表現出那番急不可耐的俗樣,肯定是心情太激動,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
那麼,左卿墨是肯定能察覺到他的異狀的,他會怎麼看待這事?
以左卿墨的精明程度,他就不會對雲道人起疑?
左沐宸說:“我不太記得了。好象,好象我父親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嗯,應該是跟平常差不多,否則,我不會沒有印象。我記得我看過父親的,因為我想去別處玩,而他老是跟雲道人說話,我請求過他幾次,他都不肯答允。”
秋田田更加疑惑。
雲道人如此明顯的異常表現,左卿墨竟然會不覺得奇怪。
那就是說,左卿墨的確跟雲道人之間享有共同的秘密,關於左沐宸的秘密?
“沐宸,那麼,你還記得當時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嗎?你剛才說的,他跟你父親說的奇怪的話,就是這個時候說的嗎?”秋田田問。
左沐宸眉頭深深蹙起,說:“他們是在說我,但我記不太清了,我向來不怎麼在意別人談論我的。我只記得,好象雲道人誇過我,說我很不錯什麼的。對了,他好象還勸過我父親,想讓他把我留下來,留給他照顧一段時間。我父親沒答應。”
秋田田心頭大動,問:“那麼,他們有沒有提到你的身世什麼的?”
“我不記得了,”左沐宸說,“但是我記得他們好象發生過爭執,是在我和我父親要離開的時候。好象雲道人再次勸父親把我留下來,說他不能束縛我的天性什麼的。還說,交給他,留在這兒,對我更好,說不定能讓我變好什麼的。大概是這樣吧。我父親不肯,好象還有點生氣。”
秋田田越聽越心驚,也越聽越是迷糊。
她一直以來,都認為左卿墨是對左沐宸極好的,也是全心全意希望他過得很好的。
尤其是他跟漠原的談話,更讓她確信了這點。
也許左卿墨自私,不肯放左沐宸出去,要把他禁錮在左府這一方小天地中,但毫無疑問,他是希望左沐宸平安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