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來……”
林浩天扶著羅建的肩膀,磕磕巴巴地說話。
羅建今早很不想起來,想著要去做複健就覺得頭痛,偏偏林浩天還要執著地把他從床上拖起來,這就讓人非常難過。
林浩天的失語症在羅建醒的那一刻開始慢慢自愈,如今仨月過去,能磕磕巴巴地說完一句短話,羅建自己也能扶著欄杆慢慢行走,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最難的一關,兩個人挺過來了。
羅建的手抬起來,搭上林浩天握在他肩頭的手,虛虛攏著,慢慢抬起來,林浩天被他握在手裡,自然心裡砰砰跳。羅建看他緊張地咽氣,慢慢地帶著他的手放到自己唇上。
“說你喜歡我。”
溫熱的呼吸不斷噴在林浩天手上,林浩天的臉慢慢地紅了,想要往後抽,羅建卻捏著他的手指,慢慢吻上去。他的肢體並不靈活,因此親吻也顯得慢吞吞的,嘴唇慢吞吞地碰觸,從小指到無名指,每個指尖都挨個吻過去,林浩天指尖敏感的要命,顫慄的發抖。
“別……”
羅建怎麼會放過,慢條斯理的親完指尖,最後在手背上虔誠一吻。
親完還要舔,林浩天渾身癢的受不住,羞紅著一張臉,,“喜歡……喜歡羅……先生。”
羅建滿意地說,“乖。”
又是美好的一天。
羅麥昨夜說想吃灌湯包,今早起床就跑出去買,跑完回來看見客廳裡兩個病號在秀恩愛。
一個嘴瘸,一個腿瘸。
嘴瘸的被腿瘸的逼著讀詩,腿瘸的過會兒要被嘴瘸的帶出去走路,互相傷害。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一首好好的虞美人被讀的面目全非,另一個還很有心情的報以微笑,靠在一起的姿勢不用說,挨著的手一定是緊緊地握在一塊兒。從羅建醒了之後就成了連體嬰兒,倆人經常旁若無人的親,一般羅建先挑起來,到後來黏糊到另一塊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羅麥撞見過好幾次,十分想質問羅建傷風敗俗這幾個字怎麼寫。
“壯年聽……”
羅麥忍不住狂喝一聲,“打住!”
林浩天被嚇了一跳,一口氣沒在胸膛裡憋著,一張嘴居然打了個嗝。
“呃……”
林浩天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彷彿做錯了事。
行動不便的羅建抬起另一隻手去攬林浩天的腰,條件反射似的保護姿勢。
羅建拎起手裡的灌湯包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單身狗喊你們吃飯。”
……
羅麥擺桌子,林浩天把羅建扶到輪椅上,推到餐桌那邊。
羅建的食物和兩個人的不一樣,長時間睡眠狀態讓他的肌肉和器官也産生惰性,所以咀嚼和吞嚥能力的也需要一定時間來恢複,現在的狀況還只吃些流食。
然而這並不能難倒林浩天,而羅麥感覺吃飯也不能阻擋他們秀恩愛。
林浩天把灌湯包戳開開一個小口,湯汁流出來接到勺子裡,再小心翼翼喂給羅建。
羅建說想吃餡,林浩天就把包子拆了用勺子把餡碾碎,一口一口喂給羅建。
羅麥被倆人恩愛的頭疼,伸手把盤子端過來,護在懷裡,“我的!”像個護食狂吠的狗崽子。
林浩天笑著說,“你……吃吧那就。”
羅麥憤憤不已狂塞包子。
“小天哥,這個學期你還要繼續休學麼?”
林浩天自然而然地說,“休啊。”
“哦。”
羅建看他的神色,“外公催你回去上學了麼?”
羅麥:“昨天打來的電話。”
羅建:“你是應該繼續上學了。”
羅麥又看看林浩天,“小天哥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