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關聞鳩的咖啡裡總會被放奇奇怪怪的調料,老於吐了一口鹹咖啡,說:“不是……你到底幹什麼了導致你家那位又開始對你的咖啡動手了,你想想你兄弟好哇,謀殺啊,我說你哪來那麼好心分我一點,合著在這等著呢吧!”
“哦,是麼。”關聞鳩面無表情倒掉杯子裡剩餘的咖啡,“這樣總算讓你清醒一點了。”
老於還在漱口,漱掉口裡的怪味,不說話,想揍人又揍不過,透過大學裡的實踐,十次裡面有九次被揍趴下,還有一次自己先投降。
這頭關聞鳩悠悠說了句:“我打算空下來把大牙絕育了。”
“你要絕育就絕育唄,割掉的蛋還多你家的不成?”
“果然明天就帶它去絕育吧……”
老於眯起眼,拖長聲音:“看你這樣,肯定是吃醋了吧?我說的沒錯?”他興奮地轉過來,果見關聞鳩臉色不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老於揹著手說:“哦喲喲——這麼小氣幹嘛啦?狗嘛,又不懂的,就蹭蹭而已,你啊,都這麼大的人了,歲數不小了,還跟個小孩子置氣,你說你男人風度呢!”
老於擠眉弄眼,像只搖脖子的鸚鵡,關聞鳩折住這人伸過來的手指,戳回他的鼻孔裡。
老於嗷了一下,躥了出去,被叫滾。
等大牙這段日子裡裡外外都騷擾了個遍,隔離了丸丸和它,關聞鳩跟阮佲說起給大牙割蛋的事情,阮佲說:“殘忍的男人。”
關聞鳩叫他說人話,阮佲哼了一聲,叫大牙過來,下巴擱在手心裡,毛茸茸的,越長越眉清目秀了。
“哎——那你怎麼不割蛋?子孫千千萬留著也沒用啊。”
“人蛋是個好東西……不是……”關聞鳩扶住腦袋,阮佲甩手換著玩:“那你為什麼要給它割蛋?人蛋是個好東西,那狗蛋就不是好東西了?”
“蛋是好的,但沒了蛋對它更好。”
“哦——這樣啊,我不信。狗生還有什麼你將心比心,兩個蛋也都摘了,我也說身體好。”阮佲歪著腦袋笑,不依不饒的,“你說啊,說得好了我就信你。”
他唱起來拿著蛋在嘴巴裡溜,叫大膽地說,店長曾經評價過阮佲,發起小瘋來誰也制不住,還要你配合他,一起來,不和他一起他就不開心,有時候正常說著說著突然就開始了,一般是唱歌,唱得極為兇險。
“妖怪!你上輩子是跳蚤!”店長戴上耳塞。
關聞鳩並非不能忍受這些走調的曲子,再難聽的他都聽下去了,阮佲唱歌沒天賦,他自己唱歌也同樣沒天賦,兩只菜雞都沒互相嫌棄的道理,只是這次阮佲故意的,聲情並茂地在讓自己破音,彷彿傳送失敗的火箭,噴出了大量氣體後自行解體了,留下的都是些破銅爛鐵,關聞鳩被破銅爛鐵砸得腦袋裡塞滿了大牙,左一個大牙右一個大牙,在朝他吐口水,吐舌頭。
阮佲的歌就是唱得有這麼歪。
“大寶貝,咱們停一停好不好?”
“看你咯?”
“我們要為它著想。”
“你虛偽。”阮佲兩腳塞進關聞鳩的懷裡,此時大牙晃著過來,被關聞鳩一把撥開了狗腦袋。
委屈地趴下了,而為了它打起的保衛蛋蛋會戰似乎也只是小兩口味道奇怪的情趣,阮佲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至今聽不明白,故意和他搞,又不是老於,摁地上就老實了,就是給了這個膽,老於也不幹,也就阮佲拿著捏著,一點也不知道收著,總歸揍著揍著這人就對屁股感興趣了。
阮佲敲碎一顆茶葉蛋,給關聞鳩看:“你看,殼都碎了。再不說,連黃都沒了!”
一口下去,半個沒了。
關聞鳩突然湊過去把最後半個吃掉了,咬牙切齒地拎拎小孩的臉蛋,惡狠狠地:“這麼壞的是誰家的小孩嗯?裝傻裝了半天挺爽的吧?”
阮佲鼻子蹭鼻子,說:“誰家的,不你家的嗎?”
“我家沒那麼皮的。”關聞鳩捏住嘴,讓他嘟起來,像只小雞嘴,“你說你,整天和它們在一起,說眼睛腫了,不讓我見你,天天抱著狗睡,挺壞的啊,哪天蹭你蹭沒完,看我醋開心的吧?怎麼那麼醃壞的呢?說!絕不絕育,答不答應!”
阮佲搖起頭,小雞嘴說話困難,啾啾啾地蹦出來:“不,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