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走了?”阮爸爸問,他看了眼房間裡的兒子,那眼神示意,關聞鳩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兩人走到一處,阮爸爸皺著眉壓低聲音問:“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你讓他別在意他媽的那些話,過幾天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關聞鳩笑笑搖頭:“不是這件事,就是那裡有些事要現在回去處理。”
“啊?啥事?沒關系吧。”
“算吧,有我在。”
“噢喲……”阮爸爸嘆一口氣,“沒什麼事就好,不過既然不是什麼要緊的,晚點回去也沒關系吧?”
“這……”關聞鳩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具體什麼事,“佲佲想早點把這事解決了。”
“哦……”阮爸爸搖搖扇子,“那是的,臭小子要處理什麼事就想立馬解決了,我還想他是不是對他媽有點怨氣呢。”
關聞鳩哭笑不得,懷裡的小孩早上醒過來幾次看著阮媽媽的房間,就是不肯說話,敲門也不去,只是現在有其他事,沒辦法留下來解決昨晚的遺留問題,“怎麼會,佲佲他心裡沒這麼想。只是有點別扭罷了。”
“哼。”阮爸爸暗哼一聲,說:“這點和他媽媽一樣,哎,冷戰唄,看誰先低頭,懶得操心,頭疼。”
阮爸爸嘴上說,等到說完了後卻回了房間去勸阮媽媽,這點上或許是一家三口的通病。
關聞鳩看到阮佲在重複疊一件衣服,連大牙在旁邊搗亂也不管,他從大牙嘴裡搶過褲子,把狗一撈就丟出房。
“怎麼了?我幫你?”
阮佲看了一眼,就把手裡的衣服塞到關聞鳩懷裡,“伯父說可以等吃了午飯再走,你覺得呢?”
阮佲不說話。
“不讓我問?那行吧,我問其他的。”
關聞鳩繼續往下說:“店那裡怎麼樣?小梁到了嗎?”
阮佲過了一會才開口,但嗓子啞了:“她說會幫我處理一下……”說到一半,他咳了一聲,關聞鳩趕緊給他順背。
“你昨晚也咳得厲害,如果店裡沒那麼嚴重的話先去醫院看看。”
“不要!”阮佲直起背,搶過關聞鳩手裡的衣服,拿來自己疊了,不知道和誰慪氣,就是不理人,關聞鳩說了幾句話都沒回應,最後聽一口嘆氣,關聞鳩出去了。
沒過一會,阮爸爸過來敲門,送些吃的,本來該是阮媽媽弄得,不準阮爸爸插手,當時盤算得好,說等他們走的時候一定要塞點東西,吃的啦,用的啦,生怕兩個人生活不夠用,現在只好阮爸爸代勞,方才勸了半天,阮媽媽只顧假裝睡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更何況阮媽媽演技好。
阮爸爸生氣,又拿這一老一小沒辦法,他夾在中間,就像漢堡包裡的芝士片,都快要被這低氣壓壓化了。
“真是令人焦心思。”阮爸爸嘟囔,阮佲不明所以,阮爸爸兇狠地拍了一把兒子,說:“說你呢!別當聽不見!回去之後打電話過來知道嗎!多大的人了,還跟你媽過不去,羞不羞!你哦!”
阮佲低著頭聽阮爸爸講,一聲不吭,阮爸爸還當這小子倔,正想趁沒走好好嘮叨一下,阮佲來不及擦鼻子,鼻涕就留下來了,阮爸爸扭曲了一下臉,抓了一張餐巾紙就往他鼻子蓋過去,兒子不敢動,阮爸爸手故意下了力氣,差點沒把阮佲的鼻子擰下來。
阮佲捂著鼻子發疼,擱在平常早就和阮爸爸鬧起來了,就現在沒力氣,關聞鳩上樓叫人走的時候阮佲一直捂著鼻子不肯放手。
“伯母呢?”關聞鳩問,阮佲抬起眼,阮爸爸撓撓頭,這兒子不說話,但眼神不會騙人,可阮爸爸更愛妻子,因此就敷衍說:“你媽還在睡覺。”
阮佲又低下頭,關聞鳩看了眼抓著他衣角的手指,多想捂住親親,然而只是心裡嘆了口氣,阮爸爸正想讓這孩子吃吃苦頭,關聞鳩不好說什麼,就告了別,一邊提著箱子,看大牙和丸丸,一邊還要阮佲看腳底,出門的時候就差點劈了,阮佲整個大大地抱住了關聞鳩。
一路上沒話,阮佲眯著眼睡了一會,但睡得不安穩,被幾個電話吵起來,有個是小梁打過來的,其他的是推銷電話。
阮佲期間又聯系過小石,但似乎沒人接,他就放棄了,估計小石現在有什麼事,沒辦法看手機。
關聞鳩拍拍他的手,阮佲握住,過會松開,小聲說:“你小心開車,我不鬧你。”他擦擦手裡的汗,不確定關聞鳩是不是覺得他手太冷了,他看了眼開車的男人,男人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