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開始下梅雨,楊梅熟了,咬一口甜爛的汁水,紫紅的汁液就順著手腕往下流,大牙看了許久,阮佲也懶得給它一眼,十個楊梅全進了肚子。
大牙趴下了,唯有兔子還對它不離不棄,但最終還是被阮佲一根草給勾走了。
把大牙氣得,扔了個毛茸茸的屁股。
阮佲笑起來,沒穿襪子就去戳屁股,大牙不理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整個裝死,甚至生出想給鏟屎的套個麻袋。
關聞鳩出來,想問他床單換什麼顏色,要不要去買,就見阮佲賤兮兮地撩撥大牙,倒是大牙百般包容,關聞鳩看不過去就把人抱起來扔沙發上,說:“行了,看都被你欺負成什麼樣了。”
大牙嗚嚥著湊著腦袋過來,爪子拍拍,關聞鳩就給它撓撓頭。
撒過了嬌,大牙肚子一擺,又給它揉肚子,關聞鳩大手一蓋,這家夥笑起來了,抱著兔子的阮佲一瞧便生出了幾方滋味,酸辣辣的,只覺得這狗臉越見越大,大到跟個面餅似的,哼了一聲,一腳伸出來,擋住了關聞鳩的手。
“怎麼了?”關聞鳩問,還不覺得,問他冷了?
阮佲不看他,只對狗子講:“傻狗,誰你主人?給你吃給你喝還給你睡,把你當寶寶一樣對待,就這麼報答我?”他蜷起腳趾,要給大牙揪下幾根毛才罷。
關聞鳩聽懂了,這拐著彎叼著醋瓶子,說:“說我呢?”
“誰說你?”
關聞鳩不說話,只握住潔白的腳啃在腕子上,癢得直抖,阮佲推他一邊笑一邊說:“癢死了,狗舌頭啊你!”
關聞鳩笑笑,把人困在沙發上,又親又揉,搓得紅了,這大牙捂住眼睛,拱著屁股逃了。
這丸丸壓在兩人中間,見怪不怪,倒有閑心把長長的一根草咕嚕嚕吃到嘴裡,像甘蔗機,過會阮佲推開關聞鳩,說:“兔子在,你別壓了它。”
“你把它放地上不就行了?”
醋瓶子換人了,阮佲摸摸長耳朵,說:“那不行。”
關聞鳩捏捏他的臉,滑豆腐似的。
過會這大牙拖著臉擦著地板過來了,繞了客廳一圈,正打算繞到廚房看看,這地板不像阮佲家的舊,固定打蠟,和亮晶晶似的,能看見英俊瀟灑的狗臉,大牙總要盯著看一會才行。
在阮佲眼裡這就是個巨大移動的黑芝麻饅頭,一肚子黑心,這會眼瞧著它捱上褲腳腿,打算蹭蹭,剛發嬌幾下,褲腳就走開了,原是阮佲瞪著,關聞鳩只好聳聳肩,趕緊走開了,一邊笑他說和個孩子吃醋?
阮佲拂開男人的手,說:“它多喜歡你啊,還給你家地板打蠟呢!”
擠眉弄眼的,多惹人憐愛,男人戳著臉頰上的小梨渦,在耳邊吹著氣:“怎麼會呢?地板你拖的,多幹淨,愛你還來不及。”
阮佲朝天花板看去,這耳尖熱得和楊梅一樣,讓男人咬了會,捲了會,便是熟透了的楊梅,恨不得再咬上一口,破開了許多甜汁。
關聞鳩一把將他扛在肩上,這腿冰冰涼的,就往屁股上抽去,“才剛五月,就脫褲子亂跑了?”
“你放屁!”阮佲氣得漲紅,兩腿直晃,“明明是你早上幫我脫了的,這會怪我了?不是搬家公司的來,我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關聞鳩不為所動,阮佲怎麼不知道,這斯斯文文,又有氣質的下面,又是換了怎麼樣的一副皮?
這關聞鳩日思夜想的,揉吧了碎,轉著腦子才終於說動了阮佲搬來,拐了心,拐了身體,又把人也一併拐走了,除了平日裡的斯文,還不差流氓,不然怎麼會在以前被門衛追得滿場跑?
他對阮佲好了不止一點,壞的也何止一點?明裡暗裡的搓懷裡欺負,看準了時機吃下豆腐,阮佲也軟著給他鬧,有時兇了,阮佲也不羞,這又憐又愛的,濕淋淋的身子,不知道誰吃了誰去。
正鬧著,手機響了,等不及接起來,店長就先吼了,“阮佲!”
“幹嘛!”阮佲吼回去。
“你在家嗎?”
“做啥?你又怎麼了?”
“什麼叫又?”
“快說人話,誰要聽你囉嗦啊。”阮佲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