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本來想踏青,帶上我還有小梁他們,不過小梁那天回去後就請假了,現在都清明瞭,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和她男朋友之間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
關聞鳩想了想回答說:“我們在這猜也猜不出什麼來。”
“也對。”阮佲回答。
關聞鳩看了他一眼說:“別趴在窗戶口了,你看大牙也和你一樣。”
阮佲回頭,大牙那張臉擠壓在窗玻璃上,讓他忍不住摸摸丸丸的絨毛壓壓驚。
“越長越醜了。”阮佲嘀咕。
“你可別讓它聽到。”話說完大牙的視線就轉過來了,狗腦袋竄過來,只見它爪子閑得慌,要去拍拍丸丸,丸丸沒拍到,就被阮佲拍了。
小家夥縮回腦袋,過會又去招惹阮佲,它大概想不通怎麼忽然有一天和它一起坐後頭的阮佲坐到帥哥的旁邊去了,而被椅背擋住的兩人在它眼裡關系變得比往常更親密。一隻黑柴,聳動著濕漉漉的鼻子,無端打了個噴嚏。
阮佲鬧得煩了,就把丸丸放在大牙腦袋上,大牙退回去,將丸丸捧在前爪上,過一會回頭看這兩只已經睡著了,阮佲找了半天才看到黑的裡頭一點白的屁股。
“睡了?”關聞鳩停下車,這會排隊過收費站。
“睡啦。”阮佲回答,“還有多長時間?”
“快了,過了這個再開半個小時就到我爺爺家了。”
“到了後要先去掃墓嗎?”
“嗯,待會大牙他們就在車上等一會好了。”
“嗯……”阮佲點頭,“不過我也跟著你一起去會不會不太好?給你爺爺掃墓應該還有那的親戚吧?”
關聞鳩理解,說:“不用緊張,都是我爺爺那輩的老人家,還有就是想讓你看看我爺爺那開的梨花,我想大牙它們會很喜歡,可以滿院子的跑。”
“梨花?”阮佲眼睛亮了,忍不住笑起來,“不過大牙還惦記著它的小梅,最近給它做個小梅的枕頭,放它窩裡。手都戳了好幾個窟窿眼了。”說完他斜著看了眼飽睡的大牙,這會翻了個身,不知羞地岔開腿,整個壓在了丸丸身上,丸丸被壓醒,頗嫌棄地從身體下面撅屁股退出來,滾到一邊繼續睡。
“太寵它了。”阮佲評價自己,“我媽也是,回來後就給它捎來了搪瓷的盆,就是結婚的那種,特別定做的,它現在每天吃飯都要舔盆底,盆底的腦袋都要舔禿了。”
阮佲有些抱怨,關聞鳩伸手揉揉他腦袋問:“你這是在嫉妒大牙?”
“我不嫉妒它!”阮佲矢口否認,“我媽對我好的時候它還不曉得在哪裡呢。”
關聞鳩憋著笑,駛離了收費站,車一發動阮佲就不說話了,今早出發的時候阮佲就說你開車的時候我不和你說話。
關聞鳩側著頭,阮佲解釋省得你一心二用,安全知道麼?我全家性命都交付給你了。
你好好開。阮佲戳了記關聞鳩的腰,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做些小動作鬧著玩,這是以前沒有的,初次戳他的時候麵皮還有些薄,總徘徊在懸崖邊緣,成功一次後愈來愈像偷了香的耗子,吃了什麼美味,後來連著幾次膽子大了,戳的時候就帶了好玩戲虐的意味,又特喜歡看他抓不住自己的戳的手,只好無奈地笑,這讓阮佲有些新鮮,欲罷不能地,有點討打。
不過阮佲總事先捂住屁股,不讓他拍,護了下面,上面的臉蛋就遭了殃。
關聞鳩隨他戳,故意放水,若真的動起格來,何止作亂的手,連屁股也保不住要被他搓一頓,就只指望看阮佲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那才叫高興。
不過這會關聞鳩一反常態扣住了他的手,包住了,阮佲又不掙脫,像嬰兒的暖床裡,將手掌攤在了他手裡。
像大牙軟綿綿的毛肚子,轟隆隆的小暖爐似的,一會就出汗了。
阮佲動了動手,“你看路,我找找你口袋。”
關聞鳩抬了膀子,好讓他伸進袋子裡,早上不知道阮佲放了什麼在裡面,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大牙的狗咬膠。
只用餘光,就見阮佲故意欺負人一樣偷偷把狗咬膠扔到後座,大牙被驚醒,狗腦袋四處望望,逮著這作亂的人就要叫,可它最近學了命令,只要阮佲豎起食指來,它就下意識地趴下聲閉上嘴了,滴溜溜的只有小眼睛裡控訴著阮佲。
嗚嗚咽咽一陣,四腳一攤,發著呆去了。
阮佲見它這樣又拿狗餅幹引它,黑柴很有骨氣地一點也不瞧。
“它這是不愛我了。”阮佲捧著臉。
語氣賤賤的,連關聞鳩都有點牙癢癢,想搓搓他。
下了高速,往小道上開,正是古樸的小道摻著雀鳥和泥土的動靜,十裡地的梨花,白得熱鬧,阮佲開了車窗攢了好多花瓣,下車的時候也不撒手,都有些捨不得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