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一號耗子二號同病卻不相憐,吱吱叫著,爪子收了卻不肯嘴下留情,互相嘲笑著,粥店老闆樂得慌,常有一股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只聽得兩聲咳嗽聲,這兩耗子乖覺了,但時常碰到一塊,企圖甩個眼刀,比誰的眼刀快,比誰的眼刀電流大,恨不得把對方烤成麵包吐司。
最後實在看不過去,關聞鳩在滿堆的書裡面跨了幾步,把人抱到桌子上,明令禁止下地,塞了個狗咬膠在裡頭,阮佲登時手癢,按捺幾下才沒把狗咬膠扔他臉上。
每常阮佲試探著下地,也不曉得關聞鳩是不是長了眼睛,一眼神看過來,阮佲回瞪一定要下地,說得好聽自己身為唯一的店員怎麼能在旁休息呢?
店長嗤笑一聲,包含了所有的譏諷。
阮佲膽子真大,下了地後一拉柺杖溜起來,只是關聞鳩比他動作快,常常沒嘚瑟個幾分鐘就被拎回來,柺杖也沒收了。
“我要下去!我要幫忙!”
關聞鳩很難得的嘖了一聲,拍了一記他屁股,阮佲當下面紅耳赤地捂著屁股,差點沒說耍流氓。
關聞鳩拉著他臉頰,想著這大牙發腮是不是跟阮佲學的,阮佲拍開手臉皮通紅,像最紅的油畫棒草草塗上去,暈都暈不開,團團的。
“別幫到忙了,嗯?”
“我沒有。”
“還說沒有?”
“你和我爸一樣,真兇,賊兇知道嗎!我是不會屈服的!”阮佲皺眉,可惜他小胳膊小腿不夠看,關聞鳩把他摁在桌子上,一定要他坐著,阮佲有些氣,他是說真的,又沒故意騙人,像沸騰的電茶爐,蓋子要蓋不住了,不想關聞鳩突然低頭親了一口,耗子愣住了。
“滾蛋!”阮佲輕聲罵了句,耗子不動了。
不過阮佲不肯坐,乖乖站在一邊,給他們翻個垃圾袋什麼的,有些無聊,店長在旁暗搓搓,早在關聞鳩拍了屁股後她這心癢癢的,也想拍個屁股,這趁人不注意,耗子二號大變身呲溜一下,連阮佲都不曾防備,只覺得屁股上貼了個手掌,腦袋裡巨大的藍鯨捧著水花炸開來,抬腿就要踹人,未等店長反擊,她這耗子爪子就被關聞鳩抓住了。
店長頗尷尬地問候一句吃了沒。
關聞鳩松落落瞥了眼說:“男女授受不親。您看您男朋友。”
店長回頭,嚥了咽口水,“打個商量,咱們權當事情沒發生成麼?”
關聞鳩微笑地看著她。
手下一鬆,店長跳開了,但同時這心裡也忍不住嘆道:這屁股——真——好屁股。她動動手指,心道這屁股怎麼就沒長我身上呢?
店長憂愁地看著那頭阮佲,關聞鳩又不知道安慰什麼了。
“我要是有柺杖肯定把她挑飛到外面!都是你,我白給人吃豆腐了!嫩豆腐知道麼!”
一狗咬膠扔進關聞鳩懷裡,關聞鳩摸摸鼻子,有些心虛,這有理的事也變得在蛋糕摻了醬油——沒道理了。
阮佲忍了忍,若是店長他肯定把拖鞋拍在她精緻的臉上,讓她當拖鞋小仙女,只因面前站的不是別個人,是讓他心思百轉,兜兜轉轉也要臉紅的人,這才忍住了手癢,沒把狗咬膠扔臉上去。
鬧了一陣,關聞鳩答應他到時候給大牙洗澡,阮佲可以全程撒手,給了點好處阮佲才稍稍好了臉色。
店長男朋友哪會不知道家屬的狗爪子的毛病,這會不僅不讓店長揩自己的油,今晚沙發的預定也一併讓給了店長。
店長掛在脖子後頭,想讓他改主意,一說春閨寒冷,正缺個人暖和,二又撒潑打滾的,男朋友拎著她襯衫,果見一道道黑印子,眉頭攢成了一座座小山谷,店長忙安撫著熨平眉毛,這男朋友讓她答應什麼,她就同意什麼,即便仍舊未改變睡沙發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