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油漆十分顯眼刺鼻,這難聞的味道散了好幾裡地,和對面的咖啡店遙遙相望,同是受害者,被逼得不得不暫停營業,小梁出來倒垃圾的時候和店長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苦笑罷了。
阮佲回來後,店長已經自我放棄似的,噼裡啪啦按著手機,將對面的敵人打得七零八落,伴音的是doube ki,tripe ki,聽到了aced後,阮佲問她:“贏了?打得爽了沒?”
店長說爽!
大約是店長戰力恐怖,輸的人不甘心,說店長開掛,遊戲魚龍混雜,只看了一眼,這罵人的詞彙量和昨天的小流氓簡直異曲同工,不把對方爸媽掛嘴上就不舒服,店長眉頭一挑,不漏一句髒字把對方頂了回去,繞得人家一愣一愣的,最後店長像個常勝將軍,旗開得勝凱旋歸來,罵了一通後心情舒爽了,遊戲也不玩了。
“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我打車了啊。”
“有錢啊你,給你扣工資。”店長無賴道。
阮佲和她說:“你曉得麼,要找我這麼一個給你任勞任怨的員工,你從哪裡找去啊。還要扣我工資,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只有我這一個員工嗎?”
“我不想知道。”店長板著臉,“而且我這招人啟事寫得這麼敷衍的,你都還看上了,難道是我的錯嗎?”
阮佲說:“你是不是沒打爽,去外面嗷兩嗓子算了?”
店長脫了高跟鞋,高跟鞋掉地發出咚的一聲,嘆了口氣:“怎麼還沒來?”
“忙著呢吧,而且還沒到約好的時間,你再打盤遊戲唄。打完了說不定就來了。”
“如果我打完了這盤他還是沒來呢?”店長纏著問,“你看看店門口經過的人,天哪,什麼時候我家的店要經受這麼多目光的洗禮?”
“好歹不像平時看也不看就走過去了。有點知名度了。”阮佲安慰她。
“剛才那人是不是拿出手機拍照片了?”店長突然皺起眉,拍照的人收起了手機,阮佲沒看到閃光燈,說:“你看到閃光燈了?”
“我沒有。”停頓一下,但店長堅持剛才那人拍了照。她篤定道:“你等著吧,待會全國人民都能看到我們這潑了紅油漆的悽慘樣了。”
阮佲鎮定道:“他拍進去我們兩個人了嗎?”阮佲指店長豪放的姿態。
店長假裝深沉地說:“如果他拍進去了,現在你就應該看到我在門口暴揍他一頓了。”
“你會被抓進去的。”
店長聳聳肩。
話題又繞了回來,店長問時間多久了,有沒有到,清理油漆的人怎麼還沒來,阮佲說:“再打一盤。”
店長又開了一局,她以為時間過了很久,然而在阮佲的耳中不過是又過了一遍順序,店長得到了aced後還沒開口,阮佲就說再打一局。
店長說你認真的?用你沒耍我的表情看他,阮佲實話實說,哪怕打一局這時間也不可能快進。
店長在一旁煩躁地按螢幕,打了一局又一局遊戲。
清理油漆的人才姍姍來遲,店長放下手機就站起來,對著大叔說:“叔,這清理油漆的事有那麼多?”
大叔慢條斯理地講話:“誒喲,小姑娘,這是體力活,要慢慢來的,我這把年紀了出來賺錢不容易的。”
店長打量了一下精神爍爍的大叔,一時沒說話。
大叔一見那潑了油漆的門面,嚯了一聲,小姑娘光鮮亮麗的,不像是欠錢的樣子啊。店長僵著臉道:“叔,給你多加錢,趕緊幫個忙,這一天的就看這個來火。”
大叔爽快地說包在自己身上,“小姑娘你也太倒黴了,誰這麼缺德啊。”
“不知道誰缺德呢,大早上就這麼晦氣。”
“不會是尋仇吧,或者嫉妒啊啥的,你長得蠻漂亮的,說不定誰嫉妒你,就想出了這麼一招。”
打算出來一起幫忙的阮佲聽到這話,道這叔想象力還蠻豐富的。
店長撩了撩頭發,阮佲聞到她洗發水的味道了。
“嫉妒好,說明我比她們漂亮。”
阮佲說:“我們店長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