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到不用了。”
阮佲搖頭,說:“不行的,關先生,你和我無緣無故,我找你問問題,請吃飯是我應該的。”
關聞鳩沉吟了一會,見阮佲很認真,況且也還未吃,便點頭同意了。
“行吧,你選?”
阮佲笑了,說:“我知道這有一傢俬家菜坊,現在人應該還不多,可以去那裡。”
“幾樓?”
“四樓。”
關聞鳩說好,阮佲把書收好,叫關聞鳩在外面等他,自己開始關空調,關燈,切電源,出來時關聞鳩替他擋了一下門,阮佲彎下腰鎖下面門的鎖,鎖完了後像是沉年老腰發出了一聲嘆息,長長吐了一口氣。
旁邊粥店的老闆出來透氣,向他打招呼:“小阮下班啦?”
阮佲說:“提早下班了。”
“小心被你店長發現扣工資哦。”
阮佲這時候不在意被扣工資了,粥店老闆爽朗地笑了笑,看到關聞鳩就問你朋友?
阮佲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做朋友,他自己心裡是拿關聞鳩當做認識的人來看的,在家養傷的時候兩個人也能稍微聊上兩句,雖然不是朋友,應該也是相熟的人了,更何況還有丸丸這層關系在裡面。
沒想到阮佲還不知道怎麼回答,那頭關聞鳩已經點頭了,粥店老闆說:“真不錯啊,我去忙了,回見。”
阮佲愣愣招了招手,關聞鳩已經推著他輪椅向四樓走去,阮佲想了一下問他:“關先生,我們……是朋友麼?”
“嗯,怎麼了?”關聞鳩在找直升電梯,他這不常來,阮佲指了指方向,關聞鳩推著他往電梯方向走。
“哦,我以為關先生說的是客氣話。”阮佲小聲道。
“我想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挺有眼緣的,你覺得呢?”
“哦,那倒是。”阮佲自覺地應承下了這句贊美,說話間電梯來了,湧出來一些人,關聞鳩小心推著他,不讓人碰到,等人走了,他們才進去。
等到了四樓,阮佲看了看夜色,因為露天,外面開始下了雪,從上方的雲霧中慢慢飄降至各處,有的被風吹歪了落到了其他處,有一片落在了阮佲的眼前,滑到了手心,沒一會化了,更多的雪花降下來,拉扯到了四面八方。
阮佲忍不住驚嘆下雪了。
關聞鳩說你頭上沾了雪,阮佲便拿手撥頭發,到了店門口,裡頭亮著燈,傳著霧,隔開了外頭的雪色。
進門時迎賓小姐彎腰說歡迎光臨,阮佲忙著拍身上的雪,關聞鳩也脫了外面的大衣,肩膀處沾了晶瑩的雪粒,立在上面變成透明的,迎賓小姐帶著他們去了靠窗的一處僻靜位置,此時店裡人還不多,多是切切絮語,暖黃的燈色。
桌旁是一大扇玻璃,結了好多的霧,只是開了空調,與外頭的寒冬隔了許多距離,結了霧的玻璃就成了擺設,感覺不到冷。
“我爸媽那裡到了這時間雪下得緊,每天起來都要到門口鏟雪,清出條道來,否則就要結冰,有時候再下一場雨,就更冷了,還要打傘,手要受不了,戴手套也沒用。”關聞鳩說。
阮佲瞟了眼窣落掉下來的雪花點子,說:“我媽媽不怕,我爸又捨命陪君子,到了那裡估計這麼大雪要樂死了。”
關聞鳩笑笑:“這倒挺少見的,我認識的一些怕是要愁死這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