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冬的時候,阮佲被車撞到了,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背後一個劇烈的沖力,他被撞倒在地,倒地的時候對方作案的“龐然大物”正好壓在他的小腿上,一個泰山壓頂,阮佲忍不住罵了出來。
這小夥子年紀不大,騎著摩托車覺得拉風,上路沒幾天就把人撞了,他倒好沒受多大的傷,一個勁抖,生怕阮佲把他吃了,阮佲氣得臉都歪了,道歉有什麼用,把車挪開啊!
小夥子被吼得更怕了,笨笨重重地把車挪開,阮佲動動自己的腳,發現還有知覺,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還能用。
阮佲動動身子要爬起來,那撞了人的小夥子像小媳婦似的趕緊上前來幫忙,阮佲顧著自己的腿哪裡管得了那倉鼠似的眼神,阮佲墊墊腳,走了幾步,還能走就是難看了點,看看時間又要到了,轉頭見那黏在身上差點沒有給他跪下的膩人眼神,渾身一抖,連毒人的力氣都沒了,眼不見心為靜,揮手讓人走,那人一溜煙地跑了,還回頭來看看,焉了吧唧的,被阮佲一瞪立馬又縮回去了。
阮佲翻了個白眼,倉鼠的破膽子哪來的勇氣這樣騎摩托車。
一瘸一拐地走到店門口,阮佲發現店門已經開了,透過玻璃望去櫃臺後面有顆腦袋,是店長,依舊在和她的劉海作鬥爭。
門口鈴鐺一響,店長頭也不抬就說你來啦。
阮佲抿著嘴,慢慢走到櫃臺那裡,問:“有酒精創口貼麼?”
“啥玩意?”店長一個用力劉海卷歪了,她趕緊拿起桌子上的噴壺噴了幾記,等劉海幹的時候店長終於願意看著阮佲了,脫口而出:“你這是打劫別人失敗了被人揍了還是別人把你打劫你被揍了?”
阮佲面無表情回答:“我被個差不多和你一樣高,胳膊沒幾兩肉,騎著個摩托車從後面撞了。”
店長眨巴幾下眼睛,“你可以把‘差不多和我一樣高’這句去掉。”
阮佲皺起眉不耐煩道:“所以酒精創口貼在哪?”
店長站起身從個櫃子裡找了出來,還是去年裁紙被劃傷時候用的,那血滴溜溜的淌下來,快死了似的,阮佲跑了幾條街買回來時,店長翹著大拇指說已經止住了,然後阮佲就把那塑膠袋往店長臉上一砸。
阮佲坐在凳子上,捲起褲腿,白嫩嫩的小腿青了好大一塊,擦傷了道口子,店長捧著臉說像菜市場買的那家豆腐那麼白,阮佲拿著酒精棉球消毒,嘶嘶幾聲,撕開創口貼,連排貼了幾個才把傷口遮住了。
褲腳管被放下,店長嘆了口氣心裡說看不到嫩豆腐了,“你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麼?萬一有點什麼暗傷呢?”
“還能走有什麼事?也沒砸到腰啊,腦袋的。再說了,你給我報銷啊。”
店長眯著眼睛道:“你這算工傷嗎?”
阮佲說:“我怎麼知道。你要體恤員工,看在我今天受傷的份上,你就辛苦點啊啥的。”
“挺會討價還價的啊?”店長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阮佲翹起下巴,指指受傷的腿,還抖了幾下,店長不吭聲,大巴掌往阮佲大腿上拍去,用了十足的力,阮佲齜牙咧嘴疼著。
阮佲當了一天的閑散貴人,有些小人得志,老喜歡指揮店長,店長忍著沒把浸了髒水的抹布甩臉上,不等店長暗自記小本本,到了下午腿就開始發腫完全不能碰了,漲得疼。
他一邊喊了疼,店長一邊就打了電話,要送他去醫院,阮佲抽空還刺她:“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店長掛完電話,戳了一記人腦門,兇狠道:“對啊,所以我叫人來接啊。乖乖的,老實點,小心把你半路丟下去。”
阮佲齜著嘴問:“你叫了誰?”
“我相親物件啊。”
“你找他做什麼?不上班啊。”
店長聳聳肩,一撇眉頭,“他說的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好啦,他今天休息不礙事的。”
阮佲無奈:“你確定他不會打翻醋壇子?”
店長一巴掌拍上阮佲的後腦勺,“想得美你,臭毛病,給你打個車自生自滅去得了。”
阮佲不說話老實了。
過了一會門開了,店長立馬站起身來,和對方接了個吻,那男人摘下墨鏡,朝阮佲打了個招呼,兩個人一邊架著一條胳膊,把傷殘扶上車,店長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好在店開的地繁華,離市中心不遠,輻射出去便是市醫院,只需要十幾分鐘車程,兜了幾圈才找到停車位,店長下了車扶著阮佲,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阮佲正愁著怎麼蹦過去,不想男朋友開啟後備箱,早有準備,店長喜得在男朋友面頰上親了一口,阮佲抖了抖眼神,看到這人背後開滿了粉色的花。
阮佲不是很想坐輪椅,覺得還能蹦過去,店長笑了笑一巴掌把他拍坐在輪椅,憑氣勢開了一條路出來。
阮佲問店長:“你從哪出來的?”
店長說:“我?我從78星雲過來的。作為道具怎麼這麼不專業你!”
阮佲面無表情說:“你們星雲的人都這麼不友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