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精緻的燭臺上的燭火燒得很旺,將殿內照得很亮,曹芳拉著甄瑤纖細的玉手道:“皇后,朕真的很怕,每天都在擔心第二一覺醒來李豐就將朕招供了出來,以此為由來廢了先帝傳給朕的皇位,真的很怕很怕,甚至每隔幾日都會做噩夢。”
甄瑤身穿身穿曲裾袿袍,衣角長曳於地,外罩燕尾紗衣依偎在曹芳懷中想了想,眨著漂亮的眼睛道:“陛下,您做的是什麼噩夢,怎會如此恐怖,妾以前怎麼沒聽陛下說起過?”
曹芳嘆了一口氣道:“朕、朕每次都會做相同的一個噩夢,夢見被曹爽的人從床上拖起來,當場宣佈太后旨意,廢了朕的皇位,將朕囚禁在金庸城,而卿則是被曹爽命人活活勒死在朕的面前!”
甄瑤沉吟片刻道:“這想必是陛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恐怕丞相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將陛下廢了吧?”
曹芳搖頭道:“卿還是低估了那曹爽的膽子啊,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兩月有餘,曹爽還留著李豐,就是想在李豐口中挖出更多與朕有關的人來,剪除朕在宮外的羽翼,甚至找個合適的理由將朕廢了,真是一個好主意啊!”
甄瑤將耳朵貼在曹芳的心口處道:“陛下,既然形勢如此危急,那我等不如先下手為強,讓曹爽親征,借吳國人的手除去他,而陛下您則趁曹爽不在洛陽將曹爽的羽翼一一剪除,重新奪回朝政大權,實現親政!”
曹芳無奈的道:“朕也想這樣,可是如今的曹爽還是太過勢大,朝臣大多都是曹爽的人,朕又去哪裡找外援和調曹爽離開洛陽親征呢?”
甄瑤想了想:“陛下,臣妾以為可以用激將之法,激起曹爽的好勝心,讓其親自領兵出征。”
甄瑤頓了頓又道:“至於援軍嘛,臣妾的父親和陛下的生身父親任城威王可以作為外援,到時可以讓他們從外地帶兵入洛陽,幫助陛下除賊。”
曹芳想了想道:“岳丈和父親?說起來朕已經好多年沒見到朕的父王了,待過幾日朕就派人去將父王接來宮中一聚。”曹芳在腦海中回憶起那個印象有些模糊的父親的模樣...................
甄瑤笑著道:“陛下合該如此,父子相聚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天子也不例外,哪怕是陛下當初已經被過繼給了先帝,難道就不能見一見自己生父了嗎?更何況陛下的祖父還是太祖皇帝的子嗣呢,也為大魏立下過不少戰功。”
曹芳的祖父曹彰是大魏的宗室將領,太祖皇帝曹操與武宣卞皇后所生第二子、魏文帝曹丕之弟、陳王曹植之兄。
曹彰從小就善於射箭、駕車,臂力過人,徒手能與猛獸格鬥,不怕危險困難。
幾次跟隨曹操征伐,志向慷慨昂揚。
曹操曾經批評他說:“你不向往讀書學習聖賢之道,卻好騎馬擊劍,這都是隻能對付一個人的,有什麼珍貴的?”督促他學習《詩經》、《尚書》。
曹彰對身邊的人說:“大丈夫應當效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大將軍,率領十萬之眾在沙漠上馳騁,驅逐戎狄,建功立業,哪能作博士呢?”
曹操有一次問幾個兒子的愛好,讓他們各自說出自己的志向。曹彰說:“願作將軍。”
曹操說:“作將軍幹什麼呢?”
曹彰回答說:“披堅甲,握利器,面臨危難不顧自己,身先士卒,有功必賞,有罪必罰。”曹操大笑。
建安二十一年,曹彰被封為鄢陵侯。
建安二十三年四月,代北烏桓無臣氐能臣氐)等造反,曹操任命曹彰擔任北中郎將,行使驍騎將軍的職責。
臨出發以前,曹操告誡曹彰說:“在家裡我們是父子,接受了命令就是君臣了,一舉一動都要按王法行事,你要引為儆戒呀。”
曹彰北征進入涿郡的境內,叛變的烏丸族幾千騎兵攻到,當時曹彰的兵馬尚未集結,只有步兵一千人,戰馬幾百匹。曹彰用田豫的計策,堅守陣地的要衝。
敵人潰敗逃散,曹彰追擊,親自與敵人搏戰,箭射敵騎,應聲而倒的前後連成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