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寧很少打斷別人的話,但此番打斷了石勇的話頭兒,“那情深義重的題目,你如何作答的?”
石勇有些害羞,但猶豫過後還是說了,“卿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甚是得體,無甚過錯。”元安寧皺眉看向南風。
“得體個屁呀,錯大的了,”南風嗤之以鼻,“這話看似情深義重,卻是自私的很,你的生死相依是建立在他人不離不棄的基礎的,自己還沒做好,先對他人提出了要求,這本身落了下乘,真正的情深義重是不管對方怎麼對你,你都不離不棄,說好聽點兒叫不離不棄,說難聽點兒是死皮賴臉,怎麼樣都不走,打也不走,攆也不走,這才是乘。”
“真人說的是,”石勇說道,“只是這般作為,當真太過卑微,勢必顏面掃地。”
“真喜歡一個人,是不會顧及自己的顏面的。”南風隨口說道。
“依你之見,如何作答才算得體?”元安寧問道。
“怎麼說都這句話好,”南風想了想,說道,“不得同床,便求同xue。”
元安寧聞言哭笑不得,“你這分明是恐嚇,不嫁你,你便要殺了人家。”
“恐嚇也他說的那句話好。”南風笑道,什麼感同身受不過是句屁話,有苦自知才是實話,自己吃黃連和看別人吃黃連是兩碼事兒,站著說話的自然不會腰疼。
元安寧無言以對。
“接著說。”南風沖石勇擺了擺手,“時候不早了,天都黑了,你簡略些。”
石勇聞言如釋重負,這些都是些尷尬事,實則他很不願意詳細講說,聽南風這般說,便簡略的不能再簡略了,第八世他也幾乎成功了,但情濃之時,周小姐問起他的身世和過往,這家夥一時糊塗,和周小姐說了實話,雲裡霧裡的七八世,直接把周小姐說糊塗了,將他當成了神識不清,癔症癲狂的瘋子,而且還是個隱藏很深,病入膏肓尚不自知的瘋子,如此一來人家自然不會嫁給他。
第九世周小姐出生不久染了天花,這是絕症,無藥可醫,任憑他如何努力,周小姐還是死了。
第十世最背時,在他的百般阻撓之下,周小姐沒能在兒時定下親事,年紀大了來了個拋繡球,由於家世顯赫,容顏美麗,來賓甚多,場面宏大,他倒是順利搶到了繡球,但是靈氣一動,氣色顯露,被一群結伴前來的年輕道人察覺,把他當了妖物來抓,身份顯露,親事又黃了。
第十一世,周小姐投胎於江南武林世家,沒來由,是不喜歡他,人家喜歡的是另外一個門派的年輕少年,他總是自暗處窺探,被人察覺發現,將他當做採花賊來抓。
一世,周小姐投生漠北外族,在周小姐十四歲時石勇適時出現,救下了牧羊時遭遇狼群圍攻的周小姐,周小姐險些被狼群咬死,死得活,對他一見傾心,而周小姐的族人和家人也對他很是欣賞,留他在族裡,只待周小姐養好傷與二人成親,但沒過幾天,周小姐突然病了,後來瘋了,再後來死了。
這一世,周小姐又投胎到了崇人家,周學生門風甚嚴,周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也沒有機會多做接觸,只能自暗地裡驅逐媒婆兒,令周小姐不得許配人家。
後來周學士死了,周小姐年紀也大了,也斷了嫁人的念頭,接替周學士打理私塾,周小姐自律嚴肅,恪守禮法,從不與男子有逾禮之舉,連話都不多說一句,若有人與她說些輕薄話,立刻會遭到她嚴厲的斥責,是個不近人情,成天板著臉的老姑娘,拒人於千裡之外,令人不得靠近接觸。
耐著性子聽石勇說完,南風問道,“你一直沒與周小姐有夫妻之實?”
石勇搖頭。
“我給你出個主意。”南風笑道。
石勇看他。
“你去霸王硬弓,把她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