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活多久?”胖子較關心衍鶴子的壽命。
“說不好,不過我感覺撐十天半個月應該問題不大。”南風隨口說道。
“壽數究竟是怎樣計算的?”諸葛嬋娟遞了幹糧過來。
南風接了那面餅,張嘴咬了一口,“你是問衍鶴子的壽數,還是凡人的壽數?”
“都說說。”胖子也好。
南風不是個有教養的人,也不管食不言寢不語那一套,邊吃邊說,“衍鶴子的情況較特殊,他先前定是感覺大限將至,才開始躺臥僵死的,僵死和真死差不多,至少不能算活著,所以僵死之人陽壽是不會繼續消減的,不過他現在蘇醒了,還能活多久,得看他原本還剩下多少陽壽。”
“咱們的壽數是怎麼計算的?”諸葛嬋娟追問。
胖子又插嘴,“什麼咱們,他跟咱們不一樣了。”
“這個說起來較繁瑣了,”南風規整了一下思緒,轉而說道,“陰陽無處不在,壽數也是這般,由後天和先天共同決定,先天主要是父精母血,先天血脈對人的壽命影響很大,能決定六到七成,父母的血脈延續給子女,父母健康長壽,子女通常健康長壽,父母如果體弱多病,子女通常也會體弱多病。”
胖子笑道,“這個道理誰不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
南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先天的取決於血脈,這個是無法改變的,想要延壽,只能自後天著手,後天養生求的是一個平衡,不能惰於勞作也不能過於勞累。不能忍饑挨餓也不能暴飲暴食,不能睡的太多也不能睡的太少,匱乏和過度都會消減壽命,養生之道也並無固定法門可供遵循,飲食的葷素也不適用於每個人,似我們土人氏,若是天天雞鴨魚肉,脾胃便耐受不了,會生出疾病。似匈奴外域人,他們祖吃慣了牛羊,若是五穀吃的多了,也耐受不了,亦會生病減壽。”
“說點兒我們不知道的。”諸葛嬋娟打斷了南風的話頭兒,她是大夫,養生之道南風更精通。
南風咬了口餅子,“這個問題太過繁瑣,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
“壽數究竟是不是天定?”諸葛嬋娟問道。
“是也不是,”南風說道,“天是先天,是天道,是父母血脈延續,跟天庭和陰間沒什麼關系,他們其實是越俎代庖,考察功過,增減壽數,實則沒有他們的幹預,天道也會做出安排,保持平衡。”
“沒有天庭陰間,誰來獎罰善惡?”諸葛嬋娟問道。
“在周時之前,也沒有天庭陰間,亦不見人間生靈塗炭。”南風吃完一個餅子,伸手又要,諸葛嬋娟正在思考,不曾看到他伸手,他便起身自己去拿。
“似你這般說來,天庭陰間純屬多餘?”諸葛嬋娟又問。
“也不能這麼說,”南風搖了搖頭,“天道亦分陰陽,有溫和包容的陽面,也有殘酷無情的陰面,對於世人一些小的過失和錯誤,天道往往不會立刻予以懲罰,而是善意包容。若是世人不知收斂,瘋狂作惡,到得積少成多,必須糾正之時,天道會顯露出無情的一面,那時候是趕盡殺絕了。”
胖子點頭接話,“我懂你的意思了,天道是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我能受得了我受著,什麼也不說,我如果受不了你了,我也不提醒你,直接弄死你。”
“對,是這意思。”南風點頭,“天庭和陰間的作用是觀察天道,及時提醒世人,避免出現最壞的結果。”
“如此說來,天庭和陰間對人間還是心存善意的。”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創立天庭和陰間的人對人間是心存善意的,本意是幫助,引領,教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掌權的那些神仙對人間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是幫助引領和教導,而是控制欺壓和奴役,幫助引領教導是強者對弱者做的事情,是陽面。而控制欺壓和奴役也是強者對弱者做的事情,這是陰面。現在已經出現陰盛陽衰的局面,我所做的事情是改變這種局面,令陽面重新佔據風,這也是我只是設法修正而沒有將天庭和陰間與人間徹底隔絕的原因,天庭和陰間的確有問題,但徹底離開了他們,我擔心世人會得寸進尺,自尋死路。”
南風雖然力求說的淺顯直白,二人卻仍然費了好大氣力方才明白理解,自從南風參悟了八部天書,很多想法他們已經很難理解了。
“不對呀,咱說的是壽數,怎麼扯到天庭和陰間了?”胖子說道。
在胖子說話的同時,諸葛嬋娟也問道,“參悟八部天書便得如此明白通透,若是盡參九部,你會怎樣?”
南風只是笑,不說話。
“說呀。”諸葛嬋娟伸手掐他。
“我不知道,說什麼呀。”南風歪身避開。
“不對,你肯定知道,快說。”諸葛嬋娟催促。
“自然是更通透更明白。”南風隨口敷衍。
諸葛嬋娟焉能看不出他是在敷衍,死咬著不鬆口,只是追問。
南風無奈,只能說了,“之前我也不甚明瞭,不過張洛雲的話提醒了我,大羅金仙不具備的那些能力,應該是第九卷 天書的威能所在。”
“張洛雲都說啥了?”胖子看向諸葛嬋娟。
“張洛雲都跟你說什麼了?”諸葛嬋娟看向南風。
‘大羅金仙終不是仙之極致,雖能往複古今,卻不得料事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