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南風和聲問道,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說話語氣最輕最柔的一次。
聽得南風發問,女孩兒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而是不甚連貫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南風。”南風微笑回答,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所有笑容裡蘊含善意最濃的一次。
女孩兒尚未答話,傻子在後面喊道,“娘,我的啞巴媳婦兒能說話啦!”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猛然回頭,但他看的不是這一家三口,而是站在門口的翠玲。
翠玲知道南風是在用眼神質問她,但她只是知道女孩兒在這戶人家,至於女孩兒怎麼會變成這傻子的媳婦兒她卻並不知情。
此前南風曾經說過這女孩前世是他的夫人,唯恐南風動怒,翠玲急切說道,“當是童養媳。”
南風聞言眉頭略有舒展,榆林山主如此安排無疑是為了掩人耳目,不令旁人起疑,至於封閉經絡自然是為了不讓女孩兒亂說話,因為女孩被掠時已經六七歲了,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記事了。
“你是什麼人?”那婦人走過來擋在了南風和那女孩兒之間。
“我是她的親人。”南風說道。
“她是我們買來的,你帶她走可以,卻需要補貼我們這些年的米糧。”婦人試圖勒索。
南風沒有接她話茬,而是冷聲問道,“你們為什麼鎖住她?”
“這小妮子野的緊,養不熟,總是跑。”婦人說道。
南風沒有接話,而是轉頭看向那女孩兒,“你還記不記得我?”
女孩兒搖了搖頭。
經常聽人說什麼心碎心碎,之前只當是賤人矯情,此番南風方才明白原來真的會有心碎的感覺。
“我自離火宮來,帶你回家。”南風和聲說道。
聽到離火宮,女孩兒好生激動,繞過那三人,來到南風旁邊。
“白養了這麼些年,眼瞅著就要圓房了,你要帶她走?我告訴你,今個兒不補貼米糧銀錢別想走出這個門兒。”那婦人嗓門大,活脫一個潑婦。
“你想要多少?”南風冷笑。
老頭兒剛想接話,卻被那潑婦拽到一邊,自己上來與南風講價,“你有多少?”
“我富可敵國,你隨便要。”南風伸了左手過去,女孩兒猶豫片刻,抬手與他牽了。
“我要五百兩,”潑婦獅子大開口,言罷,貪心不足,“我說的是金子。”
南風探手入懷,拿出幾錠黃金扔了過去,轉而牽著女孩兒向門口走去。
剛走幾步,那傻子沖了過來,叫嚷著拉那女孩兒,“這是我媳婦兒。”
眼見那傻子拖拉女孩兒,南風怒氣頓生,憤然起腳,“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