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猴子是如何確認二人身份的,但猴子確實確定了二人身份,至少確定二人不是它所認為的那兩個人,“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你能給我們什麼?”元安寧問道。
“我也不問是誰指點你們來的,直說吧,是不是也想要桃子?”猴子急切的問道。
酒是好東西,但這東西也有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喝多了會上癮,這猴子應該是深受其害,便是隔著三丈,不遠處還有瀑布轟鳴,南風都能清楚的聽到它吞嚥口水的聲響。
元安寧尚未答話,那猴子又道,“等著。”言罷,縱身躍起,往東去了。
二人急切回頭,只見那猴子此時已經到得山頂,正在轉頭回望,“蓋上,蓋上,跑了酒氣,便不好喝了。”
元安寧聞言急忙以衣袖蓋住壇口,那猴子自山頂解下蓑衣,縱身一躍,沖進瀑布消失無蹤。
“它做什麼去了?”元安寧好生驚詫。
“摘桃子去了吧,”南風抬手上指,“此處連通三界,它應該是往天上去了。”
“我本想以退為進,未曾想它竟然會錯了意。”元安寧有些擔心,此番是來為南風治眼睛的,可不是為了換它桃子。
“那桃子既是天上的東西,定然有奇異之處。”南風說道。
元安寧便是擔心,也只能等著,而今猴子已經走了,喊不回來了。
本以為猴子去去就回,未曾想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那猴子也沒回來。
“你在這裡等它,我下去與水虺講明,免得等的焦心。”元安寧將酒壇還給南風。
南風點了點頭,接過了酒壇。
半柱香之後,元安寧回來了,南風還在原地等候,猴子仍沒回來。
“這麼久不曾回來,怕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元安寧不無擔心,那猴子所說的桃子自然是天上的仙桃,而仙桃肯定都是有主的,猴子此去說是去摘,實則是去偷。
“應該不會。”南風搖頭說道,那石室裡遺留有不少桃核,說明類似的事情猴子之前沒少幹,是個慣偷,慣偷總是比較容易得手的。
元安寧還是擔心,“有傳言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會不會真有……”
“應該不會。”南風打斷了元安寧的話頭,元安寧所說之事他也曾聽說過,說是在漢朝有個樵夫進山砍柴,遇到神仙下棋,便自那觀棋,得了神仙一枚棗子,便不饑餓,等到回家時方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多年,親人都老死了。
“是啊,那猴子雖然嗜酒,神智卻十分齊全,應該會想到這一節。”元安寧說道。
又等了半個時辰,猴子仍然沒回來,此番二人都坐不住了,看來這猴子辦事兒還這不靠譜,擅離職守了這麼久,若是此時有魚蛇化龍,怕是會耽擱正事兒了。
想到魚蛇化龍,南風忽然想起一事,“走,進屋看看。”
“怕是不妥。”元安寧搖頭。
“那猴子離開時貌似是空手走的。”南風說道。
聽南風這般說,元安寧明白南風想做什麼,“只是不知那點睛之筆我們用得用不得。”
“試試再說。”南風心中急切,轉身就走。
元安寧只能跟了上去。
正屋的地上有桃核,有些年代久遠的已經發黑了,南風往西屋去的時候元安寧彎腰撿了幾個桃核。
西屋是一堆幹草,猴子平時應該就在這裡睡覺。
見元安寧打量桃核,“如果真是仙桃,地上肯定無法栽種。”
元安寧點了點頭,“真是如此,無有核仁。”
南風又往東屋去,東屋有張石床,不過猴子沒在這裡睡覺,而是將石床用來放置雜物,上面有不少酒壇,細數當有幾十個,材質各不相同,以陶土居多,也有瓷瓶。
除了酒壇,牆角還有幾捆竹簡,上面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拿過一卷,鋪開看閱,竟然是本孟子,再看其他,亦是古代常見的書籍,這些自然是別人送它的,可能是為了讓它看書增長見識,明白道理,不過這些竹簡雖然老舊,紮線卻都完好無損,不消問,猴子肯定沒看,給猴子送書和對牛彈琴一樣,只是徒勞。
無聊之下總得設法消磨時間,這猴子的愛好挺有意思,這家夥喜歡做木匠活兒,床上堆積了諸多大小不一的人偶,以猴子居多,也有身穿甲冑的天兵天將和各路神仙,眼下正在雕刻的是一匹馬,類似的戰馬還有不少,估計在無聊時猴子會玩兒騎馬打仗的遊戲。
人偶太多,胡亂的堆積一處,南風也無暇逐一細看,掃了兩眼就看向別處,除了這些雜物,床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盒子,都是白玉質地,開啟那較大的玉盒,裡面放的全是黑色的鑰匙,應該是用來開啟那些捆縛罪囚鎖鏈的。
再開小玉盒,裡面是一隻黑色的筆狀器物,之所以說是筆狀器物是因為此物只是像筆的一塊細長黑石,而不是真正的毛筆。
就在南風打量那細長黑石時,猴子回來了,直沖進門,見到二人私闖民宅也不計較,將手裡的兩個桃子向前遞送,“快把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