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兩百裡,到得深山之中,南風落下逼問,此人果然知道絕天嶺的位置。
唯恐此人洩密,將李朝宗等人引了去,南風就不曾放過他,靈氣延出,內侵丹田,壞其經絡,廢其修為。
一個無有修為之人,想走出這百裡深山至少也得個三五天,更何況此人還光著屁股赤著腳。
問明路徑便疾速趕赴,絕天嶺在西魏的西北方向,位於雍州季蘭山中。
春季多東風,屬於偏順風,估測距離,不出意外的話,當可在日落之前趕到絕天嶺。
林藍平等人帶了能夠解毒的大夫,是騎馬北上的,三天時間,連今天算上是四天,他們便是趕到了絕天嶺,也應該剛到不久,應該來得及。
他曾經警告過眾人,若敢沖他的親友下手,他也會以牙還牙,傷及對方妻兒老小,但這番警告是在東北兩魏的軍中,在鳳鳴山外他並未提及此節,只說誰敢沖他動手,他會追到老窩兒加以報複。
沒有得到警告應該是林藍平等人膽敢沖諸葛嬋娟下手的原因,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林藍平等人自忖已經與他結下死仇,便是不沖諸葛嬋娟下手,他也會上門尋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搶他在找上門之前拿住諸葛嬋娟,既可自保,又有希望得到龜甲天書。
想到此處,南風心頭微輕,對方的目的是抓人而不是殺人,便是諸葛嬋娟不敵被擒,想必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除了焦急忐忑,南風心中還有些許糾結,但當日若不是諸葛嬋娟冷嘲熱諷,元安寧也不會自斷右手,就算情有可原,不是大過,小錯也肯定有,但諸葛嬋娟始終不肯認錯。
此番他若是找上門去,出手保護,豈不成了低頭認輸?
他的確不討厭元安寧,但不能因為他不討厭元安寧,本來坦蕩的事情就變的不坦蕩了,這不公平。再說了,元安寧是為了幫他拿到最重要的那片龜甲才沾上化骨水的,於情於理他都有義務救助。
諸葛嬋娟身為女主人,卻不曾做女主人該做的事情,任他好言相求,就是不聽,小肚雞腸的擠兌元安寧,這事兒本來她就有錯,還不反省。
不成,不能認錯,本來自己就沒錯,憑什麼背一身的不是。
得想個又能救人,又不服軟的法子。
可惜想了良久,也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法子,算了,到地頭兒看看情況再說吧。
申時剛過,到得雍州地界,酉時三刻,到得季蘭山東麓。
到得此處,南風授意八爺貼著樹梢低飛。
山中有條羊腸小徑,八爺自山谷之中穿梭,循著小路向前尋找。
半柱香之後,遠處出現了一處陡峭的山峰,那山峰並不是一處孤峰,而是東西走向的一處陡峭山嶺,東西當有十幾裡,左右低緩,中間高聳,在山嶺的最高處有一處平坦區域,有幾間房舍。
此時房舍周圍有兩人正在纏鬥,由於距離較遠,看不真切。
眼見敵人已經動手,南風也顧不得多想,授意八爺直飛前往。
待得到了近處,南風看清了場中的情況,有三人倒在房舍西側的草地上,其中一人身穿藍袍,不消問,正是林藍平。
包括林藍平在內的三人貌似都中了劇毒,口吐白沫,正在抽搐連連。
諸葛嬋娟正在與一個身穿黃衣的女子交手,與尋常武人的過招不同,二人動手並不以打倒對方為目的,輾轉騰挪之間頻頻拋灑出各色粉末,那些粉末五顏六色,不消問,都是毒藥。
空中無有遮擋,二人都發現了他和八爺,同時轉頭南望。
見林藍平等人已經被諸葛嬋娟毒倒,南風暗自鬆了口氣,早知道諸葛嬋娟自己能應付,就不該來。
諸葛嬋娟側目橫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出手搶攻。
那身穿黃衣的女子注視他的時間比諸葛嬋娟要長,待她收回視線,一蓬紅色粉末已經迎面罩來,待其甩袖拂走那蓬粉末,諸葛嬋娟右腳已到胸前,躲閃不及,後退摔倒。
諸葛嬋娟一擊得手,反持短刀,上前揮斬。
“別傷她!”南風急切高喊。
待得諸葛嬋娟聞聲轉頭,手裡的短刀已被燒餅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