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隱子對南風的問題好生不屑,“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會隨身帶著?”。
南風笑了笑,巖隱子真是自作聰明,以常人心態來揣度他,他身不但帶有龜甲,還是那塊最大的,字數最多的。
“同門一場,我也瞭解你的脾性,知道你吃軟不吃硬,所以才待之以禮,好言相求,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出來。”巖隱子說道。
南風又不接話,巖隱子對人性還是有一些瞭解的,知道給貪生怕死的慫包一點臺階下,給因畏懼而屈服的軟蛋留下一片遮羞布,不過他還真不需要這個臺階,因為他壓根兒沒想認慫。
南風不接話,外面有接話的,主子發話了,奴才得識相,得配合,“師兄,莫與他浪費口舌,將他交給我,看我不活剝了他。”
“對,將那瘋狗交給扈隱師兄,由扈隱師兄打殺了,消氣解恨。”又有人說。
南風聽在耳,樂在心裡,倒黴的扈隱子肯定因為公輸要術一事受罰了,不然何來消氣解恨一說。
竊喜過後,南風看向巖隱子,“我知道你們手裡也有一部分天書,不如咱們互通有無?”
“我們有甚天書?”巖隱子皺眉。
驚訝的表情和疑惑的表情有些相似,巖隱子雖然佯裝疑惑,實則是利用疑惑來掩飾自己的驚訝。
“那口漢代朝鐘的古字是天書。”南風說道。
“甚麼朝鐘?”巖隱子此番裝的更不像了,一眼能看出他很驚訝,而他驚訝的自然是南風怎麼會知道此事。
見他這般,南風又道,“我知道那口朝鐘在你們手裡,除非你拿朝鐘的天書與我交換,不然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將那片龜甲交給你。”
巖隱子面色變的陰沉,“你這是在強人所難,我從未見過你所說的甚麼朝鐘。”
巖隱子的這番話南風是相信的,巖隱子應該知道此事,但他可能沒機會親眼見到那東西。
該探聽的也探聽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再囉嗦的必要了,南風環視左右,尋找頂門棍,沒尋到,這裡晚沒人住,用不著頂門。
不過頂門棍沒有,倒是看到一把銅舀子,這裡放的全是書卷,要防火,門旁放著一口盛水的大缸,缸蓋有個長把兒的大銅舀子。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巖隱子陰聲說道。
“我不會束手待斃的。”南風側身抓過了那個大舀子,這東西有五六斤重,砸頭肯定順手。
見南風這般,巖隱子嘆氣搖頭,“唉,蚍蜉撼樹,枉費徒勞。”
“去你孃的,拖腔拉掉裝沉穩,快別裝了,累不累呀。”南風罵道,正所謂動手不留情,留情不動手,罵人也是一樣,不罵別罵,一旦開罵,得全力揭醜。
巖隱子的確想裝儒雅,想玩深沉,未曾想被南風給扒的鮮血淋漓,瞬時惱羞成怒,憤然罵道,“一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拿了。”
聽得巖隱子下令,屋外之人立刻沖了進來,南風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退到了牆角。
不多時,外面的人全進來了,其實也沒幾個人,除了扈隱子,還有另外兩個,連巖隱子在內,一共四個。
巖隱子反背雙手,歪頭一旁,一副傲然態度,扈隱子等三人各持長劍,獰笑逼近。
這些人連藍氣都不曾有,哪是南風對手,“咣。咣。咣。”
聽得異響,巖隱子顧不得端拿作態,急切回頭,“咣。”
巖隱子修為較高,一舀子不曾敲暈,又是一舀子,這才暈了。
得手之後,南風放心了,哪怕有高手趕到,有巖隱子做人質,也不怕了。
推門一看,外面沒人。
舀子一扔,自桌拿起那本九州字典,簡單翻看,納入包袱。
他大致還記得巖隱子是自哪裡拿的這本書籍,尋了過去,發現相同的還有兩本,全拿了。
轉身出門,一轉念,又回來了,他生平最討厭他人端拿作態,得折騰折騰巖隱子。
既然得罪了,那不妨往死裡得罪,片刻過後,巖隱子等四人的衣裳全被扒了,褲衩都不曾留下一條,包括法印在內的隨身器物全搜走。
作罷這些,拿了本書做引火之物,自屋外將那堆衣物給點燃了,這才得意出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