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本想搖頭,但唯恐自己的舉動令十四因憐生愛,便抬頭沖她齜牙一笑,“沒事兒呀。”
蠻女的心思不似漢女那般細膩,見南風這般,便不多想,“也別等三天了,早晚都得出窩兒,快揹走吧。”
“好。”南風直身站起。
待得南風準備妥當,十四出聲呼喚大妞兒,大妞兒聽得她的召喚只是叫喚了兩聲,並未離巢。
十四見狀閉眼抬手,口中念念有詞。
南風雖然聽不懂十四唸的什麼,卻注意到十四的雙手十指在快速掐捏,其情形與道人作法時掐捏指訣極為相似。
十四的舉動間接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花刺兒等人所用的禦獸之術極有可能是由那片龜甲天書衍生而來。
片刻過後,巨雕唳叫一聲振翅離巢,十四踏地拔高,自樹幹上連番借力上得雕背,呼喝了一聲蠻語,巨雕振翅西去。
南風看的仔細,十四念罷咒語之後,巨雕便進入一種失神狀態,無有自主神識,全憑施法者指揮駕馭。
機不可失,南風也顧不得多想,攀爬上樹。
此時那小家夥還不知道啄人,見南風靠近,咕咕亂叫,四處亂拱尋找庇護。
南風狠下心腸,伸手將其抱住,拿了麻繩捆嘴。
反抗自是難免,南風也不管它,捆了嘴往揹筐一放,遮上麻布,攀爬下樹。
下得樹,便往山下跑,小家夥不老實,在筐裡亂動。
一口氣跑到山下,進得廂房,點上油燈,將小家夥自筐裡拿了出來。
小家夥受驚不小,瑟瑟發抖,若不是捆了嘴,定會胡亂叫嚷。
南風也不敢給它松綁,只能抱它在懷,撫摸安撫。
此時得到飛禽為坐騎的喜悅已經被仁慈之心沖淡,馴獸之事太過殘忍,沒有鐵石心腸是做不得的。
沒過多久,十四回來了。
“大妞兒怎麼樣了?”南風問道。
十四聞聲皺眉,原本還因為南風聰明對他有些許好感,而今見他如此糾結扭捏,便對他心生厭煩,沒好氣兒的說道,“你若不要就送它回去,我們送別人。”
見南風不接話,又道,“別急著給它松開。”
十四言罷,轉身離去,留南風一人抱著小東西在牆角坐著。
南風本以為巨雕會在外面鳴叫呼喚,未曾想等了良久也不見動靜,也不知十四用了什麼法子,巨雕竟然不曾尋子。
雖然沒有養過飛禽,但南風兒時養過小狗,知道當務之急是給小家夥起個名字,叫它什麼好呢?
起名字是有學問的,可不能像花刺兒那般給巨雕起那麼個俗氣的名字,得起個有深意的,還得順口才行。
南風是道士,率先想到五行太極,但思慮再三感覺不太合適,便換了想法,自小家夥自身著手。
小家夥像它老爹的地方多,像它老孃的地方少,個頭再大也是一隻貓頭鷹,貓頭鷹又叫夜貓子,也叫夜梟,夜梟倒是有點味道,但總不能喊它夜梟,梟不是什麼好字兒,不能用。
貓頭鷹都是晚上出來的,夜字可以用,但夜字在前,後面不太好接續,把夜放後面,夜與爺同音,他們兄弟七人,小家夥既然跟了他,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得拿它當親人待,老八,八爺!
嗯,這個名字不錯,霸氣,不會被人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