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立刻恢複了人身,仍然是壓在崔棲潮身上。
崔棲潮還沒有脫離開小白貓身帶來的看法,對小白過近的距離絲毫不在意,“看你的口水。”
小白埋頭在他脖頸間拱了幾下,用術法把口水弄幹淨後,又吸了幾口氣,手上下摸了摸,像在確認幹淨了一般。
要說異樣崔棲潮可能感覺到了一絲絲,但不足以引起他的警惕,連小白都知道自己因為做貓太久有點受到影響,崔棲潮也不會太過在意這些動作。
小白在他這裡,脫離一個完全的貓,還沒有多少天,甚至可能還殘餘了部分。
可小白不然,他盯著崔棲潮光潔的臉頰看,喉嚨有點發幹,一種意識在萌發,也許他想要的接觸更多。被這個人訓練出了條件反射,是否還訓練出了佔有慾,想做他唯一的貓,是否還想反過來讓他成為自己的唯一。
當崔棲潮撫摸他的時候,他就格外興奮,在看到崔棲潮眼中的安撫時,又多了一絲急躁。怎麼才能把這種複雜的心情表達出來。
小白有點懵懂地靠近他,把嘴唇貼在崔棲潮的下巴上。
“唏律律——”
一聲馬的嘶鳴驚動了小白,這個接觸還不到一秒。
原來是那馬妖被兩人的互動嚇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就叫了一聲。
“這馬沒事吧?”崔棲潮很自然地把小白的臉拍開了,雖然知道馬妖也是智慧生物,但這個形態下總讓他有點兼職獸醫的沖動。
馬妖覺得自己看到的太多了,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結結巴巴地道:“我,晚輩……小妖還是先回去吧……”
“不必了,我們玩得也差不多了,現在就一起回去吧。”崔棲潮看看日頭,說道。
馬妖低著頭,頭皮發麻。怎麼可能就玩完了,這不是剛剛開始親熱,完了,他是不是打擾到老祖了。
小白臉上神色變幻莫測,還真看不出來是不是生氣了。
崔棲潮推了他一把,他才走了兩步,語氣淡淡地道:“回去我載你吧。”
“也行。”崔棲潮和小白這個新身體接觸得多,研究出了很多新玩法,比如現在他就抱著小白的尾巴,小白用尾巴把他送到了背上,他再揪著小白的耳朵坐下。
崔棲潮貼著小白的耳朵說:“這個馬妖怕是想岔了。”
就像燕宗主、飛光他們一樣,崔棲潮經歷得多了,也就更加淡定,甚至推測起來用不了多久貓族就要流傳隱江老祖光天化日野戰的八卦。
小白心裡有鬼,別扭地問他:“嗯,你害不害羞。”
崔棲潮略加思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種方式,平淡地對小白說:“上次我休息時,看到有觀眾來信,指責我是一臺沒有感情的種田機器。”
小白:“…………”
……什麼鬼!
馬妖綴在後面,看到崔棲潮還和隱江老祖咬耳朵,而老祖也格外溫柔,尾巴一直伸直,尾端輕輕甩動,心裡頭更加唏噓了。
大家都知道崔棲潮以前跟過談微真人了,隱江老祖以前也是沒有道侶的,看來老房子著火都一樣。
這個人族真是太厲害了。
·
“老祖,那個燕春秋又在叫陣了,現在各族都避開百裡,看咱們的笑話呢!”貓族的族長端坐在小白麵前,一臉苦悶地說道。
小白:“你們攔著她點,也別傷到了,她可是……崔棲潮的師姐。”
妖族是很識時務的,暫時還沒人敢挑戰老祖的地位,都覺得大不了就是耗著,反正他們也不去幫忙築造護牆,隱江老祖遲早要繼續閉關,到時候他們再有什麼想法也不遲。
於是,經過長時間的勸解無果後,妖族們私下商量一番,就各自打消了念頭,只是還需守在邊境。
——他們不入侵人族,只怕人族要過來啊!
尤其現在,人族那個燕春秋,瘋狂挑事,想進妖界找崔棲潮,還帶了一大幫人族。
其他妖族都鬼得很,一看這情況,都避開了,只留下貓族的人在一線。這不是找隱江老祖的麼,還是讓貓族來交涉吧。
貓族理虧,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苦苦支撐。要不是有隱江老祖留下那一道劍意,他們決計是守不住整道防線的。
貓族族長一聽隱江老祖這不負責任的話,就流下了一半真情一半假意的眼淚,“老祖啊,您就憐惜一下孩兒們吧,那燕春秋實在厲害得緊,好幾次沖過來了,把我兒子尾巴上的毛都弄禿了,長也長不出來。還有她手底下那些人族修真者,也不是省油的燈,拿水淹我們的,用火燒我們的,還有特別大的鯨魚就撞了過來……”
羽陵宗百千道法可不是說笑的,都招呼過來了。
小白蹺著腳,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倒是看到崔棲潮端著菜走出來,立刻把嘴巴張大了。
崔棲潮往他嘴裡塞了一條香酥魚幹,用妖族語言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好像聽到燕春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