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湖正值發情期第三天, 提醒聲每隔十分鐘響一次, 三次之後, 崔湖體內殘餘的抑制劑開始逐漸失效,情慾漸漸佔了上風。
他喉嚨發幹, 兩隻眼睛赤紅,資訊素逸散出體外,同時對於oega資訊素的感應也越來越敏銳。
他可以清晰地嗅到, 就在同一空間內,有一個oega正在散發著香甜的資訊素,而且這味道還巨奇葩, 是五穀熟煮後的香味,搞得他上面下面都餓了。
即使雙手被反剪束縛, 也壓抑不住崔湖的躁動, 進入發情期後的apha有一部分成為了野獸, 哪裡管資訊素是自己堂弟的,開始奮力掙紮, 身體撞在金屬牆面上, 發出砰砰的巨響。
“崔棲潮!崔棲潮!”
沒回應。而且當初為了囚禁崔棲潮,他們選了最堅固的材質。任他砰砰撞, 也只有一隻貓坐在高處冷漠地看著他而已。
崔湖發熱的大腦開始努力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他都慾火焚身了, 小堂弟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道理啊,小堂弟連隱藏劑都沒用,這地方能撿到紅薯, 絕對撿不到抑制劑吧,他的資訊素一直坦坦蕩蕩飄在空中,就連現在也聞得到,難道在他看不到的房間裡,小堂弟其實把自己也給捆起來了?
可是他怎麼覺得,好像還聽到菜刀叮叮響的動靜……
……
沒錯,崔棲潮正在廚房剖魚頭,他已經殺完魚也清洗完了,正把魚頭切開成兩半,再斬碎,本來想做個清蒸魚頭,用整魚頭比較好,但是這胖頭魚實在太大了,還是切碎得好。
這麼大一條魚,料理完吃好幾餐了。
這新鮮胖頭魚洗幹淨後,也沒什麼腥味,倒省得崔棲潮用蔥姜了,他這些天暫時沒找到蔥姜,現有的都是經過炮製後,無法播種的,用多少就少多少了。
之前和生菜種子找到一些酒,抹一點在魚身上,再抹些鹽,直接放入料理機裡蒸,出來後澆點兒醬油,此時魚已經冒出了鮮香味。
崔棲潮倒了一些在小盤子裡,還有一部分沒抹鹽也沒淋醬油的撥出來,這是給小白的。剩下的儲存好,一手端著魚,另一手端著紅薯出去。
五穀味的資訊素裡摻上了肉香和紅薯香,崔湖眼前發黑,原來不是他的錯覺,裡頭是真的在做料理。
崔棲潮坐下來,把碟子往小白那邊推了推,自己一邊吃紅薯,一邊打量崔湖,“堂哥的力氣一直這麼大,還是因為發情期到了?”
崔湖撞牆的動靜夠大的,在裡面也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還以為是猛獸。
這麼近的距離,崔湖盯著他,眼睛更加赤紅了,身體往前掙紮,又每每因為手上的束縛倒回去,口中嗬嗬喘氣,難受地道:“不,不可能……你為什麼沒事?”
apha的資訊素暴動當然會對oega有一定影響,但是崔棲潮連發情期都不當回事,這麼點影響對他來說,還不足以讓他切魚切歪的。
崔湖的資訊素味道是香橙,在apha中非常柔和,也只會讓崔棲潮想到種橙子樹的一百種方法。
紅薯香甜軟糯,切開兩半,直接用勺子舀著吃。魚肉也十分細膩,因為湖水冰冷,使得肉質相比起普通魚更為嫩,尤其胖頭魚那幾個小爪子,像筋又更軟,稍用力咬開,口感奇特。
當然比起紅薯和魚肉,味道更誘人的是崔棲潮身上的資訊素味道。
特殊時期的五感好像都更加敏銳,崔棲潮切食物、吃東西的動作在他眼裡就像慢鏡頭一樣,從白嫩的魚肉被分開,到崔棲潮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餐具在劃動,無一不散發著誘惑。
“你給我……給我啊!”崔湖嗷嗷叫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要崔棲潮給他什麼,他哪哪兒都快要餓死了。
他喊著喊著,眼淚鼻涕都快要下來了,近在咫尺卻又得不到的oega快把他逼瘋了,他憤怒的咆哮中都帶上了幾分不自覺的哀求,“給我啊!給我……”
而崔棲潮則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和貓一起淡定地吃東西。
如果遮蔽其他,單看畫面,似乎崔湖才比較像oega。
至少崔棲潮面色如常,手也極穩,呼吸頻率都沒有變過。反觀崔湖,滿面紅潮,眼淚都下來了。
崔棲潮吃完了這頓飯,才有條不紊地收拾好碗筷,出門去幫崔湖取抑制劑,順便把艙內的東西席捲一空,這整個飛行器他都已經看做自己的了。而崔湖既然來了,他就不可能放了。
崔棲潮把抑制劑一下紮在崔湖身上,推光了針劑,然後眼看著崔湖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樣子說得好聽些是脫力,說難聽就是縱欲過度——雖然他其實什麼都沒得到。
崔湖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看崔棲潮的眼神,彷彿崔棲潮是什麼怪物。
“到底為什麼……你……”崔湖喃喃著,他意識到,在崔棲潮這裡絕得不到答案,最後喪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