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寶頻頻點頭,顯然也覺得裴以沫說得相當有理,她又再問,“不過你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怎麼可以確認易重則就是那個匿名郵件人?”
裴以沫微眯眼眸,銳光乍現,“所以,我希望你這次回國,可以再給那個匿名郵件人發個郵件,把他引起出來。這些年來,我和薄然一直在收集他們易家父子的犯罪證據,他們在轉移裴家的財產、偽造文書等商業犯罪的證據,已經牢牢握在我們的手上。只要匿名郵件人,真的是易重則,他就一定會上鉤。”
繆寶瞬間明瞭,笑了起來,“以沫,你真是深思熟慮!看來你是成竹在胸啊!”
裴以沫苦笑,搖搖頭,“我和易重則父子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我瞭解易重則的性格,如果被逼到最後的牆角,他對我,應該會說出實情。當然了,這都是我的推斷,並沒有十足把握。”
“所以,一切,都需要我回國去處理,對吧?”
裴以沫語氣有不容置疑的肯定,“對,我需要你跟我回國。”
繆寶站在他面前,嘴角帶著淺淺的笑,雙眸清澈見底,“好,那我跟你回去。”
男人受鼓勵地笑著,眼神就轉了過來,兩人就這樣灼灼對視了半響。
突然,完全出乎意料。
“你們,也把我一起帶回去吧。或者有我在,易重則會願意說出原因。”
門口突然傳來了女聲。
繆寶和顧向禹回頭一看,同時叫了起來,“媽媽!”
裴以沫眯著眼,看著張映嵐慢慢從門口走向他們走了過來。顯然,張映嵐已經站在門口說話有一段時間了。
繆寶知道媽媽張映嵐最近是去遠足了,正驚訝著她的突然回來,更奇怪著為什麼媽媽突然會對這事如此感興趣。
“媽,你什麼時候在這裡聽我們說話的?你知道易重則的秘密嗎?為什麼想跟我們一起去。”
張映嵐沒有看自己的女兒,只是直直地盯著裴以沫看,眼眸裡面藏了很多話,讓裴以沫看懂了一些,又看不懂得更多。
她淡淡地說,“具體原因,我暫時不想多說。等我們見到易重則再當面對質吧。總之,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裴以沫早就猜到易重則一切密謀詭計可能是跟上一輩人的恩怨有關,他也想過問問張映嵐,只是不那麼方便開口,現在張映嵐主動說要跟著回國,他當然樂意至極。
當下,裴以沫也不多問了,只點頭答應,“好的,伯母有你跟我們一同回國,就更好了。”
……
夜深了,繆寶卻在房間內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心底正在咒罵房間幽靜得可怕時,突然地,門口傳來幾下緩慢的敲門聲。
繆寶心跳驀地止住,又飛快開始加速起來。
她嘆了口氣,忐忑猶豫之下,還是穿起拖鞋,走出去開了門。
門口,微弱的走廊暗燈,將門口直立的那個男人照射得輪廓越發深鬱,又近乎完美,他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那透亮得能照透人心的黑眸,有物即將融化正直直地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
繆寶下意識吞了下口水,明知故問,“你半夜在這裡敲門,不去睡覺幹嘛?”
男人一下走近,一股男性的氣息壓在她的面前,將她禁錮在門與胸膛的空隙間。
裴以沫嘴角微微勾著,語氣低喃中,帶著情慾的性感誘惑。
“我睡,我想到你房間裡去睡。”
這麼多年的牽腸掛肚,早讓裴以沫覺得無法忍耐了,而且,他一向以快打慢,與其讓繆寶慢慢思考,倒不如他來個措手不及的進攻。
男人的身體溫熱地貼近,繆寶覺得自己後背都冒出了冷汗,她顫抖著身子,強迫自己恢復幾分平穩。
“你有病吧?”
裴以沫淡笑俯著身,嘴唇貼近繆寶的耳朵,臉龐剛硬冷峻,眸子卻很亮,有種近乎熾熱的明亮中若隱若現。
“這裡是陌生的床,我睡不慣,想身邊有你陪著。”
繆寶白他一眼,這男人真當她是白痴!
“四年多了,你身邊每晚都沒有我在旁邊陪你睡,那你是怎麼睡著的?”
裴以沫眸光帶著憂鬱的傷感,“這幾年來,我每晚都睡不好,每夜都在想你。”
邊說著,男人的手臂已經用力地抱住了繆寶,以致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漸漸感覺出對方血肉中傳遞出的細細溫暖。
那種溫暖也開始融化了繆寶,她目光越柔,語氣越暖,“但你還是熬過來了。”
裴以沫笑了笑,“是熬過來了。但現在都見到自己老婆了,就肯定不想自己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