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寶當然知道他的目光和言語中,要傳遞怎樣的訊息,嚥了下口水,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臺詞。
“你在亂說什麼?我們早就離婚了。”
這話,可讓裴以沫笑了起來,當然,他不敢笑得很猖狂,只是開門見山地說,“有凡一在,就算我們離了婚,也可以再結啊。何況我們根本沒有離婚。”
繆寶意識到最後那句話有不對了,怪叫了起來,人都立馬從座位上幾乎跳起來。
“什麼?我們還沒有離婚?”
裴以沫不慌不忙地勺了幾口蛋糕,味道太好,讓他立即連眸光都亮了,連聲讚歎,“哇,老婆,你這蛋糕的味道做得真不錯!看來這幾年你的廚藝肯定有大長進。”
繆寶可沒興趣在這一刻岔開話題,繼續追問著,“裴以沫,你快說清楚,我們還沒有離婚是什麼意思?”
她記得自己回來楓國前,已經在國內簽好了所有離婚的協議書,要張恆交給裴以沫的。
面對老婆逼切地詢問目光,裴以沫簡直完全無視,他又連吃了好幾口蛋糕,才漫不經心地說,“是啊,你依然是我的老婆。簡凡一就是我裴以沫的兒子。這是世上永恆不變的真理。”
繆寶素來知道裴以沫就是隻大狐狸,她臉色又微變了一下,而後才轉怒為笑,“呵呵!誰說簡凡一是你的兒子的?裴以沫,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什麼?簡凡一不是自己的兒子?
裴以沫瞬間驚得連手上的勺子都掉在地上,俊臉都有點變黑了!
老婆的意思,是簡凡一不是自己和她生的兒子嗎?這怎麼可能?!
想了又想,裴以沫覺得自己還是被繆寶的虛作聲勢給嚇到了,他腦子裡回憶著,他不下看過百次的資料。
“老婆,別鬧了,簡凡一怎可能不是我的兒子?他跟我小時候就是一個模印出來的。”裴以沫異常肯定地反駁著。
自從四年多前,繆寶失蹤的那天開始,裴以沫從來都沒有停止找尋她的蹤影。
他也知道,繆寶最大的可能,還是在楓國內。
但是顧向禹和繆寶竟然狠心地將以前楓國的房子賣掉,將所有一切以前的關係都切斷,然後完全失蹤了,就是為了讓他找不到。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裴以沫根本找不到繆寶的任何訊息,甚至不知道她當時懷孕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自己找不到繆寶,也就等於潛在的敵人也找不到繆寶。
這幾年來,國內的情況,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也就是在這一年間,他才找尋到,原來繆寶一家全部都居住在維多利亞市。
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得到令他驚喜又自責的訊息,裴以沫便連夜坐飛機趕到楓國來了。
按他得到的資料資訊,簡凡一現在是三歲多,按時間換算,繆寶十月懷胎,懷上孩子的時間,剛好就是在飛回楓國之前。極有可能就是繆寶和自己最後一夜給懷上的。這怎麼會不是他裴以沫的孩子?
他是怎樣都不會相信的!
想到如此,裴以沫便帶著歉意對繆寶說,“阿寶,我知道你在怪我當年沒有挽留你,就答應了跟你離婚。但那時候,我有我的苦衷,當時的情況,其實你根本就不適宜再留在國內的。我怕你的人身有危險,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繆寶心頭的苦澀慢慢漫了出來,想起當年自己離開的時候,是多麼的狼狽、絕望又痛苦,說沒有恨過裴以沫,那都是假的。
就算她再明白事理,就算她一早就立了要離婚打算,但繆寶至少希望裴以沫會挽留自己一下。
女人都是口不對心的,外表再堅強,嘴上說得再口硬,還是有非常軟弱的一面的。
那一天,繆寶從裴以沫辦公室談判完出來的時候,到後來發現自己原來懷上了裴以沫的孩子後,一切是那麼的措手不及,那麼的狼狽不堪。
如果沒有顧向禹,自己肯定都無法熬過來,所有在簡凡一生下來後,顧向禹提出想做孩子的爸爸,她才答應了下來。
繆寶明白,顧向禹這樣說,也是想凡一在正常的家庭環境中生活。為了有新的生活,他們還脫離了以前所有的人際關係,來到維多利亞市,重新開始。
她也想過裴以沫可能會找到自己,但就算找到又如何。所以一切,早就時過境遷,她沒想過要回頭。
想到如此,繆寶才淡淡地對裴以沫說,“以沫,故人相遇,本是高興的事情。不過,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早就回不去。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裴以沫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但雙手卻強硬地將女人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他把繆寶摟得很緊很實,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彷彿永遠都不想跟她分開一般。那魁梧又帶著顫抖的身軀,溫暖著繆寶,傳遞著男人沒有說出口的深情。
“阿寶,別說下去了,我來之前就很怕,很怕你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能不能就是擁抱著我,就這樣擁抱著我,別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