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剛吃了藥的裴以沫睡得很沉,那張俊朗的臉如此安穩,猶如天使一般純粹,散發著讓人不由心生接近的魔力。
繆寶遠遠地在病房外的視窗,一直靜靜看著。
她眼皮微微腫著,睫毛上也都是水霧,顯然是剛哭過不久。
盯著裴以沫的睡臉,遠遠觀察好一陣,繆寶才伸出手,在空氣中劃出一個手勢,隔著數米緩慢地勾畫著男人的輪廓。
手指在虛空處停了許久,最後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說服自己一樣,才又把手緩緩地放下。
在繆寶一直遠遠地看著裴以沫的同時,後面也有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她,男人眸子溫柔如水,波光粼粼,神色帶著些許落寞。
他頓了約莫半分鐘,望著她背影的眼神慢慢變得傷感纏綿,然後他才苦笑了一下,慢慢小聲著開口:
“阿寶,你怎麼不進去呢?裴以沫應該是剛好睡著而已。”
繆寶不用轉身,也知道後面的是誰。她搖搖頭,垂首的那一瞬間,俏臉劃過一縷一閃而過的哀怨。
“我只是想再遠遠地看一下他而已。以沫……他現在情況怎樣了?恢復還正常嗎?”
離那場可怕的綁架已經過了兩天。
還好,罪魁禍首的莫國倫已經當場被警察逮捕,還算萬幸的是,除了裴以沫在衝出來救裴薄然時,左手肩膀受了一下槍傷,其他人都毫髮無損。
這兩天,繆寶都住在了裴以沫下榻的醫院附近酒店,不時在病房門口徘徊,卻一次都沒進過去。
顧向禹蹙眉搖頭,俊眸內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疼,他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繆寶的頭部,輕輕將她的頭靠在自己懷中。
“既然你擔心他,為什麼一直不進去看他?”
繆寶嘆息著,“我和他……沒有再見面的必要。現在的以沫,他身上的傷究竟怎樣了?”
“他只是手臂中彈,做了手術取出子彈後,現在都在正常恢復中,他主治醫生說了,只要按部就班治理,他手臂以後會恢復如常,你就放心吧。”顧向禹回答。
這兩天,他也是沒有離開過繆寶,而且不時幫她過來探望裴以沫。
“寶,裴以沫之前問了好幾次你去哪裡了。”顧向禹又說。
繆寶漆黑的眼底爬了一層霧氣,輕聲問,“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說你被綁架後受了刺激,沒心情見任何人。”
“恩,就這樣說吧。”
繆寶點頭,眉宇籠罩著低氣壓,嘴角泛起苦笑,“我在臨走前,會最後跟他談一次的,只是現在還沒整理好情緒而已。”
雖然一直深愛著繆寶,但顧向禹也知道繆寶愛的是裴以沫。現在繆寶如此堅決地要與裴以沫離婚,也超出了顧向禹的意料。
本來,最想繆寶和裴以沫再無牽扯的顧向禹,在這一刻,倒是有點猶豫了。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要和裴以沫離婚,然後回去楓國?”他忍不住問。
繆寶眼神堅決,“恩,對的。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們結過婚,這樣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向禹臉上劃過不解,然後把ipad上的門戶網頁頭條新聞遞到了繆寶面前。
“如果橫在你們面前的問題,是寒玲瓏的話,這個問題,今天早上已經解決了。”
遞過來的新聞頭條標題,“創瓏娛樂總裁寒玲瓏,因操縱不法交易到公安局自首”,一整頁的長篇報道,還配有大的圖片,一臉憔悴的寒玲瓏在裴薄然的陪同下,一起進入公安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