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重點來了。那個大叔,究竟是誰?”裴以沫按耐不住地發問。
在這個關鍵時刻,顧向禹居然賣關子般,諷刺又詭異地笑起來反問著。
“你自己覺得會是誰?”
裴以沫用手指捏滅了自己手上的香菸,扔在旁邊垃圾桶,目光冷嗖嗖的斜了過來,心裡的忐忑一點都沒顯露出來。
“這時候你還賣關子,有意思嗎?”
顧向禹冰冷的眼底,明顯透著一抹嘲弄。
“其實,以你的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是等我為你證實而已。”
裴以沫被揭穿了,倒也不狼狽,只微微扯扯嘴角,“你接著說下去吧。”
顧向禹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賣關子了,“那個大叔把錢打入我銀行賬戶,幫我安排好一切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整整九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恩人究竟是誰,直到這次回國。”
裴以沫開始面色微變,雙手不自覺的緊攥成拳。
果然,他聽到顧向禹在接著說……
“就是在那天,你第一次帶繆寶去裴家時,我認出了他。你的爸爸,裴越。”
果然!
裴以沫聽到顧向禹這個答案的時候,冷淡的眼眸有著一絲恍惚一閃而過,然後人就像是定了神一般,許久都沒有出聲。
顧向禹也似乎在等著,只斜著目,靜靜地等著他的反應,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過了良久,裴以沫才沉聲回應。
“就算是我爸爸當年資助過你們家,這也並不能說明問題。這樣聽起來我爸還算有恩於你們家,或者是之前就認識你爸爸或者繆寶媽媽的,也不能延伸出現在他們反對我和繆寶在一起的理由。”
顧向禹搖頭,“我爸不認識裴先生,認識裴先生的,是我們媽媽。那天,在裴先生的生日壽宴上,我就找到機會親自單獨去問過他了。當時,裴先生並沒有跟我透露太多,除了承認當年是因為認識我媽媽的關係才幫助我們外,他只是要我保守秘密,所有人都不要透露半分。”
“後來呢?”裴以沫追問。
顧向禹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微微皺著,繼續回憶。
“兩週前,我為了勸解媽媽不要回國,而重新回到楓國。有一次,我把裴先生曾經資助我們家的事情,透露給了媽媽聽。說真的,當時我是故意說的,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媽媽的反應。”
“結果她居然發了很大的脾氣。這麼多年了,我第一次看到溫和慈愛的母親,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怪責我,當年為什麼要接受裴先生的幫助,為什麼要瞞著她。整整一週因為這個事情而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顧向禹唇角泛出一抹苦笑。
裴以沫冷笑著插話,“不想接受,都已經接受了這麼多年,還怎樣回頭。現在卻把怒火怪責到我和繆寶頭上。”
其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自己的父親裴越跟繆寶的母親張映嵐當年肯定是有感情糾葛,不然張映嵐的態度不至於如此奇怪。
那現在問題來了。
到底自己父親和張映嵐的一段情,發生在什麼時候?
張映嵐是二十年前由國內移民到楓國的,二十年間都沒有回過國,到楓國之後便和顧向禹的養父相識結婚了。
那就是說,他們的感情發生在張映嵐還沒出國之前。
但是,自己的父親裴越跟母親是青梅竹馬從小認識,然後在母親二十歲那年就結婚的。
那就是說,無論父親跟張映嵐是在什麼時間相好的,張映嵐都肯定是插足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