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寶微一思考,找回了自己的鎮定,她掏出了錢遞給簡嫣,找藉口支開了她,“嫣兒,你幫我去前臺買兩個小蛋糕,買你自己喜歡的款式。”
簡嫣素來最喜歡漂亮的蛋糕,一聽去買自己喜歡的款式自然是高興,馬上接過錢,撲通撲通地就跑過去前臺蛋糕櫃去看了。
看見簡嫣走遠,繆寶臉上的笑容在轉向裴薄然的下一秒,驀地收起,冷冷的看著他,冷漠瞬間代替的愉悅,“你覺得在嫣兒面前說這話題合適嗎?”
裴薄然已明白她意有所指,臉色陡然嚴峻,點頭說,“恩,剛才是我忽略了。”
繆寶繼續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中慢慢流露出蔑視和不屑。
“我從小生活在楓國,今年才回國的,簡兮若出道開始,我就是她的忠粉,在楓國早就是她影迷會的成員。之前加入創瓏娛樂,其中一個原因,也是想見偶像一面。誰知道,她竟然自殺了,後來我在公司加入了她的治喪委員會,幫忙料理後事。”
提到簡兮若的名字,裴薄然俊臉已是微變,有種繆寶完全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內疚又像是尷尬,明顯對方的話已戳中了他的軟肋。
“哦,你就是這樣和簡嫣認識的?“裴薄然突然插口問。
繆寶點頭,才毫無表情地撩了裴薄然一眼,只是眸光越發清冷,看得裴薄然有如在芒刺中的感覺。
她繼續說著,語氣硬冷,“對,那段時間我和簡嫣、她養母等混熟悉了。以我自己的推斷和簡嫣養母曾經透露的片段,不難就猜到了全部。自然知道你這渣男,以前做過什麼齷蹉噁心的事情。我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甚至覺得你很噁心。我不想知道你花小心機接近簡嫣的目的是什麼。我只想請你這渣男馬上離開。”
聽到繆寶毫不留情的斥責,裴薄然的眼神頓變複雜,內心百感交織之餘,居然隱約有點被她話語刺痛的感覺,那感覺不是很明顯,但又確實存在的。
他真的不喜歡被繆寶叫做渣男,更不想被她誤會自己在耍心機。
其實裴薄然素來我行我素,別人怎樣說他,他從來不在乎,但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異常在意繆寶對自己的看法,想對她作出辯解。
裴薄然內心不斷地勸服自己,這應該是因為簡嫣在的緣故,而並非他真的對繆寶有一些什麼別的。這女人是裴以沫的未婚妻,他的大嫂,自己怎可能會在乎她的看法。
心裡雖是這樣想的,但裴薄然一開口,便自然地在對繆寶解釋,“繆寶,當年的事,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但木已成舟,我無意為自己辯解。現在既然我已經知道有簡嫣的存在,我只想為她做更多。“
繆寶氣憤憋悶得快透不過氣,若不是身處公眾地方,自己又需要隱藏身份,她早就想狠狠一巴,刮向面前的賤男了。
她努力維持住面容上的平靜和冷漠,眼神冷得像一道箭直直射向裴薄然。
“那就是說,你承認當年強姦了簡兮若,連累她要生下了簡嫣,對吧?而你當時竟然不負責地自己跑去英倫國這麼多年,留下簡兮若和簡嫣被人指指點點,這不是渣男是什麼?簡直是賤男到極點了!我恨不得在網路上公開你的惡性,讓全世界唾棄你。”
裴薄然臉色慘白,捂住頭痛苦地呻吟一下,他已啞了嗓音,眼圈微紅,薄唇抿成直線。
“你信不信都好,我是一週前回國,才知道簡嫣的存在的,我對她們母女這麼多年的生活一無所知。至於當年的事,哼,你應該問問你男人到底當時搗了什麼鬼。若不是他,當年那件破事根本不會發生。”
“你說你一週前才知道簡嫣的存在?而且還將當年那件醜事推到裴以沫身上嗎!?”
繆寶一下就火大了,她這輩子最討厭推卸責任的男人,對於裴薄然推脫的話語,她實在感到分外的憤怒,而且這男人還把矛頭指向了和事情毫無關係的裴以沫,還要不要臉?!
她壓低聲音,可巨大的憤怒壓抑不了,語氣就像是嘶啞的低吼般。
“你他媽,還是不是一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應該在當年就負起責任來,而不是一走了之,留下孤苦伶仃的簡兮若母女。十年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還要在龍色混雜的娛樂圈裡面生存,雖然我不知道簡兮若是怎樣走過來的,但肯定是艱辛萬分。你有內疚嗎?別說負責任,你連關心她們的舉措都沒有。你不是渣男是什麼?你說啊!”
繆寶越說內心的憤怒小宇宙就越強烈,如不是在公眾場所,她肯定已經忍不住要上前刮裴薄然兩巴掌了。
裴薄然臉容木然,只低聲地問,“簡兮若真的是自殺了嗎?因為那些醜聞而自殺?”
她冷笑著,“如果我說,是,她就是因為被爆出有私生女,而自殺死的,那你會感到有一絲愧疚嗎?
看著繆寶憤怒得漲紅的臉,裴薄然心中抽痛得更加厲害,那種有苦無法說出口的無奈,憋得他窒息,居然十年來第一次開口為自己辯駁。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並不是想推卸責任,當年的事情,我也是被陷害的那個人,我本就以為簡兮若只是一個被他們安放的棋子。一點都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簡嫣生下來。我真的是這次回國,才知道原來有簡嫣的存在。不然我肯定早早就回國了。簡嫣是我女兒,難道我會毫無感覺嗎?”
裴薄然越說越激動,只覺得心裡澀味真切地湧了上來,任何言語都不足以將喉間苦味壓下。
繆寶愣一愣,“棋子?你在說什麼?”
裴薄然沒有再解釋下去,只是吞了下口水,慎重地說,“當年的事,誰是誰非,現在並沒有跟你這外人說明白的必要。不過,我想表個態,如果簡嫣願意的話,我很願意負起做一個爸爸的責任,我會盡量撫養她長大。我之所以現在來看她,也是因為血脈相連的親情,她是我不可割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