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賀年不留情面地教訓了一輪,寒姓三人是又羞又怒,但又不敢吭聲,就像憋壞了的葫蘆一般,表情搞笑得要命。
裴相濡心裡涼快,第一個就笑出聲了。
她不笑還好,一笑裴賀年便和她看對眼了,開始把目光轉到裴相濡身上,“相濡,不是爺爺我說你,你平常就別一直把所有心思放在家族生意上,我的小曾孫,我可巴望了好幾年了,還沒見到個影啊!平常就和易聰努力點,沒事就回房間去,關起門,做小人才是正事!”
裴相濡低頭聽著大長輩那讓人哭笑不得的教訓,表情極其無奈,只能恭敬應著,“是的,爺爺教訓得是。”
一提到曾孫子,裴賀年便一肚子苦水沒完沒了要吐,又接著把注意力轉到裴以沫的身上了。
“以沫,我從小就教你。男人嘛,拎得起,放得下。喜歡的女人嘛,你就直接背起來扛回家,馬上娶了就算了。何必帶她來這裡,要自己的女人受這等氣,還跟這堆人在蘑菇什麼?”
裴以沫自是覺得爺爺此話教訓得極為有理,便連連點頭。
“是,爺爺教訓得是。我這孫子是忠實貫徹爺爺中心思想的最堅持追隨者,一直都在按您的意思在辦。老婆肯定直接扛回家,以後都不讓她在這裡受苦,這種鴻門宴我們以後都不參加了。”裴以沫冷冷說。
看著裴家眾人一一被裴賀年教訓的情景,一直躲在暗角里面的裴薄然掩嘴暗笑不斷,裴賀年本沒有發現他,倒是在易聰暗自手指爆料下找到了裴薄然的身影。
一看到這小孫子,裴賀年瞬間又開始來氣了,他走了過去,伸出手便拎起了裴薄然的耳朵,毫不留情地重重扭了幾下。
“你這龜孫子,回國了都不叫爺爺躲在暗角偷笑。來來來,告訴我,你家媳婦在哪裡?我的孫媳婦在哪裡?以沫都帶媳婦回來了。你說!你啥時候結婚?十年不回來,回來總該給我帶著媳婦吧。”
“啊!啊!爺爺先放開我的耳朵!”
裴薄然的俊臉已經漲紅了,耳朵疼得不要不要,只能開口求饒,但又不改搞笑本色,“爺爺,你還是先問大哥吧,他女人都在這裡了,比我這龜孫子要靠譜啊。不過爺爺,我是龜孫子的話,那你是什麼?”
裴賀年想不到裴薄然居然會反問自己,他便瞪了後者一眼,“你是龜孫子,我當然是龜老妖,活了九十多歲了,不是老妖是什麼?”
這話一出,連在場那兩個在看電視肥皂劇般的警察都笑噴了,只差沒捧著肚皮爬在地上而已。
於是……老人家又找到下一個目標了。
裴賀年對樊弈上下打了個轉,白眉毛一揚,“你這小屁孩,是樊家的小兒子吧?穿著這警察制服在這裡幹嘛?去去去,給我出去,兩個礙眼的東西別在這裡瞎混!”
樊弈也知道老人家肯定是在裝糊塗,但礙於對方強大的氣場,他根本就不太敢反駁,只能溫和諂笑地說,“老爺爺,我們今天是過來請繆小姐去協助調查一宗失竊案件的。我們還要執行公務,就不在這裡耽擱時間了,我們這就帶繆小姐離開。”
裴賀年一聽,就不高興了,眼珠咕嚕一轉,散發出極具氣場的寒光,“我說過了,我們裴家的孫媳婦,誰敢帶走?!”
這時,繆寶不得不站出來解釋了,“賀爺爺,不,裴爺爺。他們是來帶我去公安局的。這事耽擱下去,會影響今晚的宴席,我這就要跟他們走。”
對著繆寶,裴賀年可是換了一副眉笑顏開的滑稽笑臉,他輕輕拍了下繆寶的掌心,“孫媳婦,別怕,有爺爺在,你哪裡都不用去。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那不肖子的心臟病,他沒事的,死不去。而且我們不是有方法,讓那些牛鬼蛇神即刻現形嗎?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公安局。”
老人家都這樣說了,繆寶只能點頭,“嗯,爺爺說得沒錯。”
看著裴賀年和繆寶默契對話志同道合,裴以沫嘴角微揚,俊臉上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自他知道爺爺已回國,從打電話給裴賀年旁敲側擊告訴對方,自己幫他找到孫媳婦開始,裴以沫便知道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長輩就是用來擺場面的,能用就好好地利用,這個道理裴以沫當然清楚。
作為裴賀年最愛的長男孫,裴以沫是最瞭解自己爺爺那古靈精怪、好奇八卦的小孩子性格了。
只要爺爺知道自己要帶媳婦給他見,爺爺肯定會按耐不住,好奇地私下行動。
那麼,如果繆寶能討裴賀年的歡心,讓後者認同她的存在,有裴家最大的長輩在支援背書,裴家的那些牛鬼蛇神親戚,估計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