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寶聽著連番點頭,“那就是說,如果我要在裴家混得好,首先要獲得你姐姐的支援,對吧?”
裴以沫微側首,溺愛地笑著,“有我在,她一定會支援你的。而且我姐姐有一個弱點。”
“那是什麼?”
“就是他的老公,易聰。”
對於易聰的事情,繆寶也大致知道,易聰是裴家管家易重則的兒子,從小也算是在裴家長大。由於與裴相濡青梅竹馬,後來兩人在大學畢業後,很早就結婚。之後易聰一直就留在裴家居住,在創藝集團工作,是裴相濡最值得依靠的人。兩人素來恩愛,就是一直沒有孩子是個遺憾。
說到易聰這個對自己亦兄亦友的姐夫,裴以沫的心情就更加輕鬆自在了,“我這個姐夫啊,人生得俊俏,而且還非常專一,由小到大,就只愛我姐姐一個。所以他們的結婚也就順理成章,這世上啊,易聰是最能勸服我姐姐的人,而且他人還很好,和大家都能相處得好,明天我介紹你認識,以後你可以多依重我姐夫。”
男方的輕鬆語氣感染了繆寶,她的語氣也調侃了起來,“那你說,你姐夫是什麼海洋生物啊?”
“他啊,憨厚老實,是屬於人群中默默無聞不表態的一位。就好像住在海葵中的小丑魚,身上有很滑的黏液,可以很好的自我保護而不被海葵蟄傷。當然,易聰憨厚老實是真的,但那也是一種表面的現象,其實就是他的保護色。我姐夫是個很聰明的人,不像我姐姐,他鋒芒從不外漏,在別人的眼裡都認為他是個沒有什麼性格和脾氣溫吞的人,但其實心裡主意多,反而是我姐姐多數聽他的。”
裴以沫看得通透,一下便把從小認識的易聰老底給揭開了。
繆寶越聽興趣越濃,便繼續詢問,“那易聰的爸爸,就是我在比薩店曾經見過的則叔,對吧?他應該從小看著你長大吧,他呢?人容易相處嗎?”
男人淡笑,嘴角弧度更是溫和,“則叔,有時候比我爸,更像我爸。他跟我爸是從小長大,一起讀書長大的,大學畢業後,就一直當我爸的助力,都當了三十多年了。而且則叔的爸爸,當年也是在我們家做管家的。則叔的性格,和易聰也挺相像的,都是老實型。就好像我們家忠誠的海龜,很有親切感的人。對我們家人一直很好,而且忍耐性很強,我爸很多時候脾氣不好,都是則叔在忍讓著他。”
繆寶同意地點頭,雖然她只是見過則叔一次,但對他的印象也相當不錯。這時,她原本沉重的心情,已輕鬆了不少。聽起來裴家也不只是有寒玲瓏母子這樣的渣人,還有裴相濡夫婦等應該會對自己不錯。
她想了想,又開始變得憂心忡忡的,“那你爸爸呢?他又會站在哪一邊?”
裴以沫收住了原本的笑意,嘴唇抿成一直線,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沉聲說,“我和我爸,在媽媽死後,關係一直都不好,很少交流。若說我對他完全沒有記恨,那都是假話。若不是他婚內出軌,還跟寒玲瓏生下裴薄然,我媽媽根本就不會氣得,氣得……”
看著裴以沫悲憤交織的神情,繆寶感覺自己也一陣難受,忍不住便站了起來,從後抱住了男人的腰,用自己的擁抱溫暖著他。
“以沫,以前的事情,如果一直放在心上,你不會感覺到快樂的。就好像你的幽閉恐懼,只要你能克服黑夜,這個症狀自然就會消失,往前看,不要一直想以前不開心的事情,好嗎?”
裴以沫心頭一陣溫熱,所有的恨意已因繆寶的勸解而煙消雲散,他轉過身去,用力把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恩,以後有你在我的身邊一直提醒我,我一定可以幸福起來的。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他們的體溫溫暖彼此,但繆寶卻在聽到裴以沫的告白後,心頭突然泛起一絲絲的苦澀,眼裡沉潛出令人動容的悲傷。
其實她在勸解裴以沫的解開仇恨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在說自己?她不也是沉溺在姐姐死亡的真相和仇恨中,不能自拔嗎?
兩人依偎了片刻,終是裴以沫先尋回了思緒,“在我們裴家,你還要注意兩個人,寒玲瓏有個弟弟,叫寒天梭,一直依附著她姐姐,在裴家騙吃騙喝的,說得不好聽,就是寒玲瓏的爪牙,總和我們姐弟作對。就等於是那些海底的海葵,觸手上都是毒素。為人口蜜腹劍,一定要留意他。對了,他還有個女兒,叫寒慕白,也在裴家居住。”
“恩,也就是你表妹?”
裴以沫對這個畢業不久,剛進入創藝集團的表妹,還是留有餘地,“寒白對我一直還好,性格聰明敏感,但對待你的態度,我就猜不透了。但估計多少有些敵意,希望你們同齡人,能找到認同感,能相處得來吧。”
聽對方說了這麼久,繆寶大概已經瞭解了裴家的狀況。
“恩,這就是你們裴家的主要成員,對吧?”
裴以沫斟酌一下,“我們家裡,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個人,他好像差不多五年都沒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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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寶微一蹙眉“是誰?”
“我爺爺。”
“你爺爺大概幾歲了?”繆寶這才想起那份神秘資料中對裴以沫的爺爺介紹並不多,她幾乎已經忽略了此人。
“今年九十五歲了。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希望這次他會出現吧。他應該會相當喜歡你這個孫媳婦的。”
繆寶笑著附和,“希望是吧。”
說了這麼久,裴以沫顯然也有點累了,開始靜靜地看著繆寶。
餐廳暗橘色的光為裴以沫冷峻的臉染上一抹暖意,那雙俊眸粼粼熠熠,顯得格外有神。
“寶寶,有我在,明天會安然度過的。”
繆寶接著他的目光,嫣然一笑,笑容極為坦然,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