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然,裴薄然,他,就是裴薄然。
繆寶雙手握拳,腦海裡已轉過千萬個想法。
她知道自己遲早都會和裴薄然碰面的,只是沒想過會如此快,又如此讓人意外的場景下。
看來這裴薄然肯定是跟她們兩姐妹上輩子有深仇大恨,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姐姐,現在還差一點就撞傷了自己。
怎麼,當沒事發生嗎?自己就這樣乖乖的起來,當做不認識的走開嗎?
不行,既然來了。她就不能放過他。
上天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肯定是要她捉住而非白白錯過的。
與其二天後,在裴家的家族聚會上,和裴薄然點頭認識,關係疏離。倒不如,今天,她就故意碰瓷一下,摸摸這男人的底細,看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這男人到底是怎樣的貨色。
想好了對策,繆寶乾脆就繼續軟坐在了地上,緊緊地咬著牙,裝作無辜樣。
男人走近繆寶,唇角勾起抹緋色,陽光照射下,將他精緻絕美的五官襯托成一幅極致的畫面。
裴薄然居高臨下的桃花眸微微一睞,漫不經心地看向她。
這女孩,一頭短髮簡單衛衣牛仔褲,在陽光下顯得既清爽又富有朝氣,一張臉素淨之極,脂粉不施,濃睫投下深影如扇,雙眸極為明澈,風神淡靜之間,讓人有種透出絲絲沁涼的清新,給人一種簡約但不簡單的感覺。
裴薄然目光凝了一凝,慢慢才開始在俊臉上泛起戲謔的笑意,聲音微沙卻又性感玩世不恭的得不行。
“小不點,你沒事吧?沒事就起來吧,有事就去醫院。”
繆寶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儘量讓自己在此刻保持冷靜,語氣卻是微諷帶骨,“哼,又來一個大草包。喂,大草包,這是京城,法治公道的地方,你們這些草包就別在這裡浪了,好不好!?”
“大草包?”
裴薄然被她噎住了,愣了一下。這高傲的男人何曾被人低端地稱作“草包”過。
繆寶抬頭,儂麗大眼亮澈之極,似要將對方看個透徹,談笑之間卻有不加掩飾的嘲諷,無暇笑容下藏了銳利的針。
“難道不是嗎?有錢人低調,才是最牛b的炫耀,你們兩個富二代開跑車拉風,跟暴發戶大草包有什麼區別。”
裴薄然唇瓣輕揚,藏匿不住笑意,他回國才剛第三天,想不到就碰到了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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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次回國,他是死硬都不想回來的。
只不過是逃避不了母親再三要死要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逼,他才免為其難地,應付回國小住一段時間的。
可惜他這個小兒子,在裴家裡一直都不待見。
老媽整天的囉嗦,老爸整天的責罵,同父異母姐姐的暗諷明貶,早就讓他在拘謹的裴家呆得極不舒服,就直想出來找些樂子。
幸運的,樂子終於來了。
這女孩,有意思,比身邊無趣整天只會說自己身邊有多少名牌包包的薛小雨有趣多了。
男人眼神笑意更濃,竟帶著一點刻意的縱容,“你聲音還這麼大,應該是沒事,對吧?在馬路口,擋著路,你再不起來,會影響交通秩序的。”
薛小雨雖不算聰明人,但對男人的心思倒是蠻會揣摩的,看著裴薄然直直地盯著這短髮女孩,她馬上就有危機意識,想拉裴薄然走了。
“薄然,既然她沒事,我們走吧,趕時間。”<正要硬扯裴薄然離開,繆寶可不會這麼快善罷甘休,眼疾手快,立即演技上身了。
她誇張的揉著自己的腿,又扭動著自己的腰,高聲喊了起來,“慢著,誰說我沒事的?誒丫!好痛啊,骨折了!還有,流血了。富二代撞人,不顧傷者就開跑車逃跑啊。”
富二代撞人,不顧傷者就開跑車逃跑!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看見短髮女生叫疼不斷,血從褲子裡滲出來,途人紛紛拍照,議論不斷。
薛小雨自認見過太多白撞了,她轉過頭,一臉不屑,“薄然別理她,她就是裝的。八婆,你快起來!”
繆寶故意瞄了裴薄然一眼,發現他正盯著她,表情似笑非笑,那奇怪的眼色怎樣都捉摸不透。
她只能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撒野,“你們怎能不理我啊?現在,我心裡不舒坦,身體又受傷,你的車撞到了我。不帶我去醫院,不賠個十來八萬,我死也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