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剩下的,只有陳泰冉和梁寬,還有一直不敢吭聲的張恆。
陳泰冉走到裴以沫身邊,開口說,“裴先生,我還要跟你說個事情。”
裴以沫點頭,“恩,陳總你說。”
“我接到公司的通知,必須明天就趕回去處理一些公務。本來繆寶這次的意外,我是需要監督和檢討整個拍攝組的運作的。但現在看來時間是來不及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卻要提前離開,真的非常抱歉。”陳泰冉臉帶歉意。
裴以沫是相當明白事理的人,他也知道陳泰冉在這次事情中也是盡心盡力,幫了不少忙。
“陳總,你不要太客氣,你有正事,當然要先回國處理。現在繆寶已經沒事,我會照顧好她的。當然,我不希望在剩餘的三天拍攝中,還有某些人出現或者類似的事再發生。”
陳泰冉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他點頭,“或者這樣,我會交代下去,在往後的幾天拍攝之中,我都不允許鄭曦晨和徐頤、蘇蜜兒等人與你們cp在工作上或私人下有接觸,這樣可以嗎?”
“好,謝謝陳總體諒。”
兩男人又寒暄了幾句,陳泰冉也就說再見走掉了。
這時,梁寬才有點不好意思地碎步走到裴以沫身邊,討好地笑著。
“裴大哥,本不應該再煩你的,但有件事不得不說。”
“你說。”
“是這樣的,我們節目本身是需要拍攝十天。因為之前在孤兒院那天,繆寶和徐頤不舒服,我們已少拍了半天節目,節目素材本就不夠。如果明天不拍攝的話,我們節目就不夠播放量了。所以明天,我們還是想進行拍攝的。但繆寶現在又這樣的情況,你覺得,明天的話……?”
裴以沫沉思了一會,“醫生剛才已經說了,繆寶主要是疲勞過度,加上淋雨風寒,所以才到現在都是昏睡。我當然想她有足夠的休息,但也清楚她的個性。若是讓繆寶知道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影響拍攝進度的話,她一定會死撐的。我覺得這樣吧。明天可以照常拍攝,但就拍我照顧她、做飯給她吃這類普通相處的情景,可以嗎?”
梁寬已眼前一亮,興奮了起來,“可以啊,假設老婆病了,國民老公去照顧她,也是挺好的一個主題。我們就按這個設定來拍吧。”
裴以沫點頭,“好,那就這樣辦唄。但我還有一個要求,我想和繆寶搬去其他的地方去住和拍攝,這家酒店太多牛鬼蛇神了。我們住不慣。”
梁寬冰雪聰明,明白對方的意思,點著頭,“好,我們儘快去安排,裴大哥開的口,應該沒人敢反對的。”
又和工作人員把明天的拍攝細節再商議了一輪,眾人才都離開了裴以沫的房間。
一直在後面聽著的張恆,才走到了裴以沫的身邊。
裴以沫問,“張恆,剛才大家的話,你都聽到了?之前警察過來的時候,你應該也在場吧。陳泰冉說的都是事實嗎?你有什麼看法?”
領導都是這樣的,自己先不說思路,只問下屬的看法。
張恆臉容正色,“陳先生剛才說的大致都是事實,警察問話的過程我都注意看了。事情發生時,因為森林正下著大雨,場面混亂,很多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根本沒有留意身邊的情況。所以有好幾個人,都是一個人,沒跟其他人一起,沒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據的。”
裴以沫繼續問,“具體有哪幾個人?”
“比如說蘇蜜兒、鄭曦晨、徐頤、編導阿木,甚至陳泰冉,他們都說事發時間內,自己在忙各自的事情或處在失聯的狀態,但又找不到其他實質的人證。我個人的看法是,警察說的推論,有一定道理,但如果不能捉到真正的作案者,那一切就都是假設。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和其他不在場人員的作案嫌疑。”張恆本就是思路極為清晰的人,分析起來也極有條理。
裴以沫俊臉低沉陰鷙,手指撐著額頭沉思。
“恩,你說的話,相當有道理。這事現時就如羅生門,各人有各人的說法,根本就不知道誰真誰假。等繆寶醒後,我會再細細再問她一遍。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是鄭曦晨、蘇蜜兒,她們是與繆寶有不和,但也絕不會到置她於死地的程度。還是一切,都是我們太多多疑,她們真的與此事無關。”
張恆搖頭,“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鄭曦晨的失蹤和蘇蜜兒的錯誤指引,是導致嫂子會往倉庫跑去的關鍵。至於動機嘛,的確就不容易理解了。據我們現在手上掌握的情況來分析,這次所有的拍攝人員,都應該沒有意圖謀殺嫂子的動機。”
裴以沫眉頭緊鎖,只覺得各種訊息千頭萬緒,無法理清,只能又長嘆了口氣。
“既然所有事情都沒弄清楚,我們暫時就靜觀其變。但是,你要捉緊時間把鄭曦晨、徐頤、蘇蜜兒所有的資料,包括他們近一年的行蹤,接觸的人,都找人給我細細地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