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向禹呢,你又怎知道他是怎麼想?”裴以沫冷笑打斷了她。
繆寶愣了愣,語氣還是理所當然,坦蕩蕩且直截了當。
“我哥就是我哥,我怎麼想,他自然就怎麼想。難道兄妹還真能變夫妻?裴以沫,我都解釋過了,那場訂婚只是為了讓去世的繼父能了無牽掛的離開,而故意做的一齣戲。你疑心病也太重了吧,簡直無藥可救!”
繆寶也越解釋越不耐煩,俏臉漲紅,帶著幾分著急和幾分叫冤,幾乎就是跺腳大叫了。
聽到對方的一再否認,男人一直被緊揉的心終於輕鬆了一些,他依然直盯著繆寶,只是稍微放低了自己霸道強悍的姿態,在後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繆寶,你別想要騙我,這謊言會很快被揭穿的。”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怎麼這樣囉嗦……”
繆寶不耐煩地說著,目光無意中順著男人的身影飄過。
突然,她眼神一變,定定地,完全被男人腳下的東西給呆住了。
她感覺後背涼極,心中莫名一顫,一種極寒的涼意由心底而生,直穿到自己腳板底,引得雙腳微微在抖。
天下還有比她更笨的人嗎?
自作孽不可活,就在裴以沫現在坐著的沙發地下,剛才她亂畫頭像和整理思路記錄的那張畫紙,就正正的躺在了裴以沫的腳下。
肯定是自己剛才思緒混亂又急著開門,沒有把手中的資料放好,那張紙才會無意中的飄到了裴以沫的腳下。
那張普通的紙,寫著圍繞簡兮若事件的所有相關人員,還包括了她今晚一直推理的要點。
只要他隨便的拿起那張紙一看,那所有一切,她苦心經營隱瞞的一切,就完全暴露,一切就都真的完了!
她不能讓裴以沫知道自己是簡兮若的妹妹,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不可以,不可以,絕不可以!
她無法想象裴以沫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她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裴以沫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
繆寶心中涼一陣熱一陣,茫然立了良久,根本不知到如何處理眼前的突發狀況。
男人看著她面容呆滯的臉,皺起眉,“怎麼?你不說下去了。”
“我,我……”
太過驚慌了,繆寶一時已失去從容回答的能力。
裴以沫馬上意識到對方的異常,他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看到她目光中有著緊張還有幾分閃躲,男人便又開始固執而不退讓地質疑著,“繆寶,你還有事瞞著我,對吧?”
不行,不能讓他發現那張紙!
繆寶咬咬牙,腦海裡翻騰著無數的念頭,情急之下,終於立下心思。
她沒有再猶豫的時間了。
繆寶忽地一個轉身,一手大力地把將裴以沫的龐大身軀從沙發上拉起來。
那下一拉,力度真的很夠,裴以沫一下躊躇,已下意識地摟住了她的纖腰,身體完全離開了之前沙發的位置。
兩人靠得很近,繆寶注視著那雙溢滿寒星的眼睛,俯身靠近他,溫柔而顫抖地撫著他的俊臉,眸光愈柔,語氣越輕,“裴以沫,你一直旁敲側擊,是想探究我心裡有的是誰嗎?對嗎?”
溫熱而帶甜蜜氣息的親暱,讓男人內心一動,裴以沫自然地拂著她額邊的髮絲,眸內不知道何時已泛起淡淡的迷霧。
他靠的更近,低低地喚著,沙啞的聲線帶著蠱惑,“那你心裡,有的是誰?”
繆寶心跳已極快,她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
“我現在就用行動來告訴你。”
然後,毫無先兆而猝不及防的,繆寶的唇已主動向裴以沫的薄唇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