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寶醒了。
她開啟眼眸,驀然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便發現了在不遠處沙發上躺著的裴以沫。
男人沒有睡,雙眸深深鬱郁的,正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著自己,藏著說不出的情愫。
突地,她便緊張了起來,心砰砰跳起來,只能幫自己轉移視線,找些話說。
“以沫,你還沒走嗎?昨晚謝謝你及時趕到。不過你不用整夜在這裡守著我的,我沒事。”
他是好人,起碼沒有乘人之危。
看著繆寶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眼睛通紅帶著血絲,眼底下浮現微黑,顯然昨夜的事,對她的身體也有傷害。
這一切,看在他眼裡,心,一下一下的抽痛著。
若是當時他沒有及時趕到,一切會變成怎樣?
良久,裴以沫才深唿吸一下,微扯嘴角,柔聲黯啞地問著,“你真的還好嗎?快日出了,你再睡一會兒。今早便在房間休息吧,不要拍攝了。我說你身體不適,幫你擋一下。”
繆寶搖頭,“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影響到整體欄目的拍攝。”
男人冷然一笑,突然浮出譏誚的冷意,“不會只有你出狀況的,估計徐頤今天早上也不一定能起來。”
繆寶皺眉,沒有發聲,腦海裡浮現出昨夜徐頤的樣子,隨之打了個冷顫,沉默了。
看著繆寶的神情,裴以沫目光一沉,語氣溫柔又帶著歉意。
“對不起,繆寶。這一切都因我而起,是我害了你。”
“為什麼你這樣說?”繆寶略帶不解。
“你昨晚被下了迷藥。後來我用冷水不斷的澆你,才讓你恢復了神志。”
繆寶抿著唇,小聲回,“我知道。”
“哼!”
裴以沫冷哼一聲,眼神隱隱透著怒恨,滲著讓人寒顫的嚴峻。
“那你記得是誰下的藥嗎?徐頤?趙曦晨?或者蘇蜜兒?還是他們沆瀣一氣,聯手布的局?”
繆寶輕眯眼眸,用力在腦海裡轉了一圈,還是覺得有點昏沉,沒辦法記得每一個細節。
她搖頭,“我暫時還不確定,不過,總有辦法能弄清楚的。”
“他們和你之前認識或有仇怨嗎?”裴以沫又問。
“我之前與趙曦晨、徐頤都不認識,蘇蜜兒在工作上是有和我爭執的地方,但也不至於……”
“不至於對你下迷藥,對吧?你在楓國二十年,才剛回國,就算有摩擦,也不可能嚴重到要對你下迷藥的程度。所以說,無論是誰下的手,她也不過是傀儡而已。”裴以沫表情陰霾,聲音冷得可以結成冰。
繆寶沉吟半響,微微挑眉,“那你的推測是,我是因為你才被害的?”
裴以沫抱歉地點點頭,便欲上前想要抱住繆寶。
“恩,這一切極有可能都是寒玲瓏背後搞的鬼。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
繆寶聽著,嘴角冷冷一勾,想都不想,便一把手推開了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一直躲在你身後,被你保護嗎?”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
裴以沫倒想不到繆寶會如此反應,一下子定住了。
繆寶瞥了他眼,有點悻悻的,繼續不溫不熱地說,“現在的我,人是你救的,有危險是你出頭的,遇到任何事,我只能躲在後面。那樣,我跟一朵柔軟只會喊救命的白蓮花有什麼區別?”
男人可想不到她會這樣埋怨,忽然覺得好笑,“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