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打暈了哭喊著的穆淵,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小七交代了一下怎麼運送屍體,把穆淵和白月送去哪裡,隨後,招呼著副會長、杜忠波、返回酒吧去接黎月夕,準備跟大老闆彙合。
上車前,小七也叮囑了杜忠波一句:“這事先別跟溫煦說。”
杜忠波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罵了句髒話。
與此同時,花鑫帶著周谷城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他不知道,其實溫煦也在高速公路上。溫煦僱了一輛車,花了超過平時三倍的錢。因為他找的是最好的司機,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時間流轉,天邊出現魚肚白時候,山村已經熱鬧了起來。嫋嫋炊煙、綠水碧波、與高聳著的大山迎接新一天的到來。幾輛suv停靠在山腳下,吳菲帶著幾個人徒步爬了百十來米,站在一個山坡上遙看遠處的山村。
吳菲從大衣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座標後看了一會兒:“車子開不進去了,只能步行。”
手下看了眼時間:“boss,不要休息一下嗎?咱們估計要走八個小時。”
吳菲搖搖頭:“監理會的行動很快的,我們必須分秒必爭。把車藏好,告訴裝備組,隨時留意壓縮罐的波動,有問題馬上告訴我。”
那人招呼了一聲:“帶上裝備,出發。”
吳菲望著山腳下那條蜿蜿蜒蜒的公路,不知道在想什麼。許是想起了從前依稀美好的畫面,許是想著了斷恩怨那一刻的心情。
“boss?”
吳菲聽見了手下帶著疑惑的叫聲,淡淡一笑:“走吧,進山。”
在同一個時間的軌道上。
羅建坐在大老闆的車裡,又是咂舌又是抓耳撓腮的。大老闆被他搞煩了,說道:“你腦袋上生蝨子了?”
“不是。”羅建吶吶地說,“我剛知道錢文東死了,總部還有個內鬼沒抓住、花鑫擅自行動、溫煦也沒了訊息……”
太多令人無法安心的訊息疊加在了一起,就像一堆老舊的零部件,拼湊不出他想要的東西,勉強去琢磨分析,結果是更加的不安。
大老闆倒是老神在在地說:“座標你不是給他了嘛,別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座標!整句安慰的話裡,羅建只記住了這兩個字。
早上五點剛過,村子裡的居民出來活動的已經不少,但鮮少有年輕人,大多都是出來幹活或者是活動筋骨的老年人。老鄭家的大小子,一如往常地被老爹趕出來去給村東頭的奶奶送早飯,他打著哈欠一邊走一邊想,等會兒回了家再睡個回籠覺。
溫煦從打穀場的南頭兒跑出來的時候,鄭家小子還沒打完哈欠,忽然被人勒住脖子,捂住嘴,拖到了打穀場裡面,嚇得魂不附體。
“別喊!”溫煦把鄭家小子推到牆根下,低聲說:“是我,溫煦。”
鄭家小子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兩三秒:“臥槽,你打劫啊!?”
“我有事找你,別吵吵。”溫煦不輕不重地拍打著他的臉,“你膽兒怎麼這麼小,自己站好了。”
知道溫煦不會傷害自己,鄭家小子一把推開了他,怒道:“你幹啥?”
溫煦也不廢話,直言:“小時候你們上山抓野兔那條路,帶我去看看。”
“啥?你腦子進水了?上那幹啥?”
“你只管帶我去,其他的不要多問。”說著,溫煦拿出事先準備的錢,塞進了他懷裡。
一沓一萬,三沓。
鄭家小子眼珠子都綠了,下意識脫口說道:“溫煦,你來真的?那地方有什麼好看的?”
溫煦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我再說一遍,你只管帶我過去,其他的一概不要問。知道那條路的不止你一個,這份錢你不賺,有人能賺。”
鄭家小子趕緊把懷裡的錢摟緊:“我去!不過,你得等我把早飯給我奶送去。我還要回家換雙鞋,我現在穿的這個根本上不了山。”
——
花鑫帶著周谷城趕到山腳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車輛或者是人。但他知道,吳菲一定在比他快。
花鑫推了周谷城一下,“快點走,我沒多少時間。”
周谷城苦著臉,指了指山路旁邊的一棵樹:“得從這邊走,走山路到不了的。”
花鑫:“帶路。”
這的確是一條很難走的路,之於花鑫而言倒也不算什麼,但是周谷城卻不行。走了半個多小時已經氣喘籲籲,速度大大降了下來。花鑫不可能讓他坐下來休息,索性拖拉著他,繼續前行。周谷城苦不堪言,只是不敢有半句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