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終於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可是沒等他開口,大老闆就說:“你放心,我的人會保護溫煦。”言罷,拍拍溫煦的肩膀,“去吧。”
花鑫忍著一肚子的氣,坐回沙發上。溫煦把兩個跳躍器放進口袋,爽利地轉身走了,一直走出正門,大老闆聽見了關門聲,按下手錶上的計時器:“開始吧。”
花鑫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道:“先說,這是什麼?”
大老闆:“壓縮罐。”
花鑫:“裡面是什麼?”
大老闆:“能量。”
花鑫:“什麼能量?”
大老闆:“時間軸的能量。”
花鑫:“你是不是早知道吳菲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花鑫的態度很強硬,甚至表露出幾分怒氣。大老闆蹙蹙眉,拿起杯子來喝了咖啡,看他的臉色似乎是在醞釀著下面的話要怎麼說,才能控制住花鑫不發飆。
末了,還是老老實實說:“我真的不知道。”
與此同時。
溫煦開著車正在副會長通電話,轉達大老闆的命令。副會長倒是沒有什麼疑義,只問了溫煦一件事:“都有誰在開會?”
“除了我,都在呢。副會長,你那邊進展怎麼樣了?喂?喂?副會長?”
溫煦看了看手機:“怎麼掛電話也不說一聲。”
副會長將沾滿血跡的手機丟給了小七,用紙巾擦去手上的血,嫌棄地扔到了地上。小七倆手捧著血淋淋的手機,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副會長轉回頭瞥了眼小七的表情,沉聲說道:“愣著幹什麼?換個新的。”
小七一臉為難的樣子,朝著副會長身後緊閉的房門看去。深藍色的房門連個門把手都沒有,就像是在白牆上畫出一個深藍色的長方形一樣。小七一邊琢磨著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邊給副會長換了一部新手機。
副會長低頭看了眼襯衫已經被血汙染了大半,蹙著眉解開釦子。小七默默地轉身背對著開始脫衣服的副會長,對面幹淨的玻璃像是面鏡子,映襯出瘦而不弱的身子,白色的襯衫,紅色的血。小七的眼神從玻璃上流轉而過,繼續低頭搞手機設定。下一秒,沾染了血跡的白襯衫丟了過來,罩住了小七的腦袋……
算了,看在他太累的份上,欺負就欺負了吧。
等小七把帶血的襯衫扒拉下來,副會長已經換了件幹淨的,正在係扣子。小七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將設定好的手機遞過去:“你也動手了?”
副會長正在挽起袖子,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動過的東西我都不放心,沒辦法,只能使用老輩那一套。你當我願意?髒死了。”
小七掏掏耳朵,其實他是挺不願意打聽這事的,但是副會長身上的血腥氣太重。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小七問道。
副會長扯動一邊的嘴角敷衍地笑了一聲:“你都查過了?”
“都查過了,不過,資料部不歸我管。”
“那就去資料部。我給你許可權碼。”
算了,看在他太累的份上,欺負就欺負了吧。
小七出去的時候把門甩的震天響,副會長大秘窩在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喘,能做的事也就是準備個幹淨衣服,遞杯咖啡什麼的。副會長也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將手掌按在深藍色的門上,一條綠光從手掌下掃過,門無聲開啟。大秘的目光順著漸漸開啟的縫隙看了裡面——昏暗的光線中在屋子中間有一把看似是鐵質的椅子,魏部長癱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渾身上下都是血。地面上丟著幾個一次性注射器,幾根釘子,還有暴露在膠皮外的銅線……
藍色房門在副會長進去之後關閉的嚴嚴實實,大秘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繼續窩在角落裡。
副會長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站在充滿血腥味、尿騷味和汗餿味的房間裡,單手捂著口鼻,眼神冷漠地看著魏部長,身後,站著兩個一身黑衣戴著口罩的下屬,其中一個上前,遞給他一張砂紙。
副會長搓了搓砂紙,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緩步走到魏部長跟前,似乎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又後退了一步。他就這麼站著,看著魏部長的眼神,像是看著一直蟑螂。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而已。
審訊房裡的空氣渾濁,氣味令人作嘔。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副會長才長長吸出了口氣,不疾不徐地說:“老魏,咱們繼續吧。第三個問題,總部還有誰是雙弧的人?”
魏部長的腦袋低垂著,對副會長的問題毫無反應。副會長不耐煩地咂咂舌:“左手。”
言罷,兩個下屬走到魏部長身邊,按住他的左手腕。
“不,你不能……”魏部長終於說話了,氣若遊絲,好像命不久矣的樣子。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光線從上面投射而下,從他的兩只腳踝上滲透出來的血源源不斷地流淌到地面上。
隨著副會長一個眼色,兩個下屬手起刀落,魏部長一聲慘叫,手筋被硬生生割斷。副會長把砂紙當紗布用,包紮傷口,魏部長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兩個年輕力壯的的小夥子差點沒按住他。
新換的襯衫又髒了,副會長從桌子上的紙抽盒裡抽出十來張,一邊擦著手一邊說:“我讓小七去資料部了,要不要打個賭?看看是你的忍耐力強,還是小七的速度快。如果他趕在你前面了,就別怪我不顧多年情誼,我最近的心態還算不錯,至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