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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倒一杯。”開車的杜忠波被睏倦攪擾的無法集中精神,讓黎月夕再從保溫杯裡倒出杯咖啡來。
黎月夕單手摟著在懷裡熟睡的小語,把保溫杯遞給了杜忠波:“也沒剩多少了,你都喝了吧。”
杜忠波接過開啟蓋子的保溫杯,喝了一大口濃濃的咖啡,抱怨道:“這車開著不順手,早知道東西多,就讓老副安排幾個人來接了。”
為了將箱子都運送到總部,杜忠波借了一輛商務車,所以才覺得怎麼開怎麼別扭。訴說離開市區後,這條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了,可是遇到這種鬼天氣他也不敢開的快些,距離中部估計還要把半個多小時。
黎月夕將小語的腦袋換了一個位置,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小公主哼了兩聲,小胖手抓著黎月夕的衣襟,飽滿的臉蛋睡得紅撲撲的。
黎月夕心疼小語,擔心地問:“帶我們去總部沒關系嗎?”
“我把東西放下就走,不進去。”杜忠波打轉方向盤,車子駛入匝道。
黎月夕低下頭看了眼中控的表,車子忽然晃了一下,下意識地摟緊了小語,問道:“車子打滑了?你慢點開吧。”
杜忠波的臉色有些異樣,眼睛緊緊盯著倒車鏡。黎月夕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回頭……
“別回頭。”杜忠波低聲說道。
黎月夕有些緊張,也看向倒車鏡。只見,在風雪紛飛的路面上,有一輛灰色的轎車,不緊不慢地跟著。
“是跟蹤我們嗎?”黎月夕的眼神飄向後面,“為了那幾個箱子。”
杜忠波搖搖頭,說:“估計不是箱子的問題。這段路幾乎沒有其他車,他們要是想搶東西早就動手了。”
黎月夕蹙蹙眉,試問:“那,他們要幹什麼?”
“不知道。”杜忠波緩緩地提高了車速,眼睛仍然觀察著倒車鏡。灰色的轎車似也跟著提高了車速,距離也保持的非常恰當,很可疑卻又找不出更多的異常。為了進一步確定事實,杜忠波假裝車子打滑,把速度慢了下來,亮了兩下車燈示意後面的車可以超車,但,灰色的轎車也跟著慢了下來。
杜忠波深深地看了眼熟睡中的女兒。黎月夕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企圖,急忙摟緊小語,說:“不行,你不能冒險。一定還有更安全的方法。”
杜忠波的腳踩在油門上,因為黎月夕的反對而輕輕抬了起來。不耐煩地咂咂舌,說:“你要相信我的技術。”
黎月夕反駁道:“不行就是不行,想別的辦法吧。”
“那就只能找救援了。”言罷,鬱悶地嘀咕,“我居然也有找救援的時候,說出去丟人!”
黎月夕:“丟人好過丟命。快打電話。”
杜忠波呵呵笑了,說:“我發現你最近特別惜命,拿腦袋撞牆那勁呢?”
黎月夕一本正經地回他:“你停車吧,我去撞車。你先替我報仇,再給我收屍。”
經驗老道的杜隊長在這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甚至有心情揉了黎月夕的腦袋兩把。末了,帶著便宜兒子和親閨女的隊長面色一正,嚴肅地說:“抱緊你妹妹啊。”
“是我侄女!”
在黎月夕不滿地提醒時,這輛商務車忽然加快了速度,直奔前方岔路口飛奔而去。後麵灰色轎車似乎被晃了一下,車體打滑,被商務車甩開了一百多米。這輛灰色轎車意識到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企圖,索性不在溫吞,嗖地一下飆出了高速!
黎月夕擔心打擾到杜忠波,故此不敢再說話,眼睛緊緊地盯著倒車鏡,觀察追上來的灰色轎車。杜忠波必須集中所有的精神開車,然而車子似乎隨時都會脫離他的控制飛起來。
突然,黎月夕叫了一聲:“他們慢了!”
杜忠波急忙去看倒車鏡——灰色轎車的車身搖晃了兩下,真的減慢了速度。杜忠波搞不懂對方的意圖了,也將車速減緩了些許。
灰色轎車的速度越來越慢,保持了在風雪交加的路面上該有的安全車速,看上去沒有半分危險性。杜忠波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沒看到灰色轎車,只看到兩束車燈逐漸遠去。
黎月夕是很瞭解杜忠波的,知道這時候他心裡想什麼,不免更加擔心。
黎月夕:“算了,趁著小語還沒醒,快走吧。”
杜忠波的腳已經觸到了剎車,心有不甘地咬了咬牙,說:“怎麼就不跟了呢?”
黎月夕聞言翻了白眼,拿出手機來準備撥號。杜忠波提醒道:“打給花鑫,溫煦比咱倆還忙呢。”
此時此刻的溫煦快被凍成了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