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冷漠又不講情面的小七讓溫煦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面,那時候小七一把槍頂住自己,跟個冷麵殺手一樣。眼前這個果然是陌生的小七,臉黑到家了。
溫煦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走進了車庫,小七用遙控器發動汽車,溫煦熟門熟路地坐在副駕駛席上。小七很謹慎地開啟駕駛席一側的車門,就見溫煦已經拉開了車儲箱,在裡面翻找著。
“小七,花鑫那個很特殊的眼鏡呢?就是能看到很遠地方的那個。”
小七仍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溫煦,倒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在車裡。”
“放哪了啊?算了,沒時間找了,快走。”
小七的臉色一直沒有好起來,溫煦幾次想說點什麼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可總是找不到可以在這種場合下可以說的話。
最後,還是小七先開口問道:“你的跳躍器呢?”
溫煦哭喪著一張臉,說:“我沒有跳躍器,是時間軸抽風把我丟回來的。我知道你不相信,因為總部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我知道,我都知道。”
溫煦把小七的話堵在了嘴裡,後者收回目光沉思了片刻,趁著溫煦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開啟了手表的傳輸功能。這種功能其實沒什麼太大用處,只是為了向總部花鑫的休息室傳輸資訊的。
與此同時。
監理會總部某層樓中最大的會議室的門開啟了,各部負責人低聲交談著魚貫而出,副會長走在最後面。長時間高強度工作讓他感到非常疲勞,耳朵裡塞滿了議論的嗡嗡聲,倍感煩躁,他忍不住在心裡咒罵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是不是死在哪裡了,監理會的工作才會都推給自己來處理,以及,副會長辭職需要多少手續?脫密期好像是十年吧?十年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無所事事,真是遙不可及的幸福啊。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秘書手拿著平板逆著人流急匆匆迎面而來。副會長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又出什麼事了?
秘書跑到副會長跟前,習慣性地壓低了聲音,說道:“訓練島剛傳來訊息,花鑫鬧脾氣了。”
副會長眉頭一緊,咬牙切齒地問:“還是說想要離開監理會嗎?”
秘書連連搖頭:“他說要兔子。”
“讓他去死!”副會長的怒氣值終於達到了沸點,怒吼了出來。走廊裡剎那間鴉雀無聲,大家都驚訝地看著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副會長此刻的臉上寫滿了“暴怒”二字!
副會長刀子一般的眼神掃過去,站在走廊裡的,開著門探頭的,立刻低下頭夾著肩膀,作鳥獸散了,走廊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安靜。
副會長氣憤地問道:“他是讓我在這麼晚的時間裡空運過去一隻兔子?島上的夥食不好嗎?”
秘書嚇得縮了脖子,怯怯地勸說道:“副會長,您消消氣。他要的兔子不是真兔子,是貓。”
最後兩個字讓副會長從震怒中冷靜了下來,隨即苦悶地長籲一聲:“吳菲那隻貓叫兔子?”
秘書點了點頭,低聲說:“那隻貓在‘後院’,一時半會也取不會來。”
“取回來還真給他送去不成?”副會長冷靜下來之後仍然窩了一肚子的不滿,腳步飛快地走向電梯,“總部這邊有沒有存著兔子的錄影?”
“花鑫休息室能有吧?”秘書緊跟在副會長身邊,“我好幾次看見他抱著貓在休息室玩。”
副會長毫不猶豫地說:“去他休息室。真是……混蛋!他不是跟姜璐很曖昧嗎,怎麼忽然想起那隻貓了?”
秘書呵呵笑了幾聲,沒敢說——撩妹難道不是花鑫的日常嗎?跟貓沒有半點關系啊副會長。
在同一個時間軸上,小七不停地詢問溫煦一些問題,溫煦耐著性子一一回答。不管小七是否明白或是相信了,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溫煦很無奈地說:“問這麼多有什麼用啊?我回去後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不記得是一回事,問不問是另外一回事。”小七踩下油門,車速又快了一些,“按照你說的情況看,羅建已經不可能在遭遇到車禍。但是車禍還是會發生,你還去看什麼?”
溫煦煩躁地抓著頭發,不自信地說:“我也只是去碰碰運氣,能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吧。前面左轉走那條小衚衕,近路,絕對近。”
小七差點錯過了那個不起眼的小衚衕,他狐疑地打量了溫煦一番:“你好像對一帶很熟悉。”
“做老闆的助理之前我是快遞員,大街小巷都清楚。”說到這裡,溫煦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老闆在哪呢?”
小七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不在本市。”
對於2016年之前的老闆,溫煦是沒什麼概念的。這會兒也無暇繼續問下去,因為穿過了衚衕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停車!”溫煦抓住小七的手臂,喊話的時候緊緊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