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十來步就走到了盡頭,花鑫藉著手機光源往牆根下面看——溫煦靠著牆坐著,耷拉著腦袋,一隻手不知道在劃拉著什麼。細細索索的聲音就是這麼來的。
“花鑫!”杜忠波一步上前,指著溫煦對面的牆下,“這是誰?”
在這面牆下同樣有個人。這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上的金毛尤為顯眼,但是最吸引花鑫和杜忠波的是他手上的柔性手銬。
如此一來,倆人都是一頭霧水。
按照現場來看,應該是溫煦把金毛帶出來的。但是,溫煦醉的只能坐著,還能控制一個成年男人,並且把需要仔細操作的柔性手銬戴在男人的手上嗎?關鍵是:溫煦從來不會攜帶柔性手銬!
花鑫前後左右看了幾眼,似乎確定安全了才把配槍收起來,蹲在溫煦面前捧著他的臉叫了兩聲。
溫煦迷迷糊糊地說:“我老公呢?”
花鑫蹙蹙眉。
羅建終於趕到了,沒等站穩,花鑫就讓他去把車開過來。
檢查金毛男的杜忠波回過頭去,叫了花鑫一聲:“這是幾個意思?咱們遇著拔刀相助的大俠了?”
花鑫搖搖頭,走到金毛男旁邊把他翻了過來。看到了臉,他還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杜忠波說:“別想了,先把人弄回去再說。”
“謹慎點,不能帶人回總部,先回我家吧。”
“裡面你打算怎麼辦?”杜忠波指了指圍牆外的幻海酒吧。
“你有什麼打算嗎?”
杜忠波點點頭:“咱們把金毛帶走,明天一早我去找緝毒大隊的哥們過來。就說我朋友被他們兜售毒品,報到我這來了。”
將溫煦說成是杜忠波的朋友也算是合情合理;後續問題讓警方處理,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他們要找的人已經到手了。
——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黎月夕做完了作業閑著無聊,在廚房準備給即將回來的人做點吃的。小七一直都在睡,大有睡到天荒地聊的意思。十一點半,黎月夕接到杜忠波的微信——叫小七起來。
小七裹了一條毛毯在車裡看著花鑫把溫煦抱出來,幫著開啟入室門的時候,就聽杜忠波說:“來搭把手,還有一個。”
小七納悶地走過去一瞧,看到後備箱裡的金毛男頓時樂了:“怎麼抓著的?”
杜忠波哼哼冷笑:“今晚鬧鬼了。”
這話聽著新鮮,小七幫著杜忠波把金毛弄進屋裡,好奇地打聽遇到的是男鬼還是女鬼。
花鑫抱著溫煦直奔二樓臥室,把人放在床上脫掉外衣外褲,溫煦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幫他蓋被子的時候 忽然發現羅溫煦身上的竊聽器不見了,他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把溫煦搜了一遍,也沒找到那枚被偽裝成紐扣的竊聽器。而且,看紐扣的位置,上面的線是被剪斷的,而不是大力扯斷——是誰拿走了竊聽器?金毛?還是溫煦自己?
思索間,黎月夕拿著熱毛巾和濃茶走了進來,花鑫叮囑他照顧好溫煦。
一樓的客廳裡,小七聽杜忠波講完了整個過程,也是一臉的狐疑:“那就怪了。從羅建確定溫煦朝地面移動到你們倆進巷子,用了多少時間?”
杜忠波懶得開口,瞥了羅建一眼,技術工回道:“不到三分鐘。而且,我們一直都看著巷子口,沒人進出。估計是遇著閃電俠了。”
“那是順著牆跳出去的?”小七想起巷子的ㄇ型的三面圍牆並不高,所以有此一問。
杜忠波撇著嘴搖搖頭,說:“有可能,但是這不是重點啊兄弟。重點是,從溫煦開始向上移動到我們找到他,監聽什麼都沒聽見。”
花鑫從二樓走了下來,邊說:“溫煦的竊聽器不見了。”
羅建歪著腦袋看向花鑫的眼神有些不信任他。小七在一旁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躺在沙發上,不以為意地說:“想這麼多幹嘛?把金毛弄醒,問問不就知道了。”
花鑫朝著杜忠波點了下頭,後者無奈地站了起來:“餓死了,就不能吃完飯再審?”
花鑫哪有心情吃飯,壓根沒搭理杜忠波這茬,直接去了關著金毛的房間。這會兒,金毛還沒醒,趴在沙發上,雙手背後,兩個大拇指被柔性手銬系的死緊。花鑫朝著屋外喊道:“羅建,進來看看有沒有可以提取的指紋。”
羅建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賊香賊香的魚片粥。杜忠波眼睛都紅了:“你哪來的粥?”
“黎月夕做的,廚房還有好多。”
杜忠波聲也不吭一個扭頭朝外面走,被花鑫一把扯了回來。
花鑫:“少吃一會兒餓不死你。”
杜忠波:“餓肚子影響我的頭腦靈敏度!”
“吃飽了才會讓你的大腦運轉緩慢。羅建,你別磨磨蹭蹭,弄完沒有?”
羅建拿著手機鼓搗了一會兒,說:“成了,我去核對指紋。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