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七和溫煦的臉上都有難以置信的表情。
花鑫收好手機,只是沉重地嘆了口氣。說:“我先洗個澡, 然後去外面吃點東西, 等我回來再說這件事吧。”他一邊說著話, 一邊拿起車鑰匙和香煙盒朝著書房門走去。
小七不禁大吃一驚。出了這麼大的事, 花鑫居然要先洗澡, 還要出去吃飯。這樣的舉動實在讓小七無法接受。
“你覺得我會讓你走?”小七站在門口,擋著去路。
花鑫面無表情地說:“讓開。”
“說清楚。”小七冷著臉,沉聲說道。
花鑫煩躁地哎了一聲:“等老副那邊的訊息吧, 我沒什麼可說的。”言罷, 避開小七,伸手去抓門把手。
小七抓住了花鑫的手臂, 側著頭定定地看著他:“花鑫, 把話說清楚。”
小七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怕, 老闆臉上的神色似乎也不大好看。溫煦吞了一口口水,緊張都看著他們。
花鑫和小七在書房門口僵持了起來, 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就像兩只倔強的野獸,想要將對頭驅趕後退, 哪怕是一步也是勝利一般。
“你們倆在幹什麼?”溫煦終於不能保持沉默,幹脆幾步走到跟前,把相互瞪眼的兩個人拉開,“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嗎?”
花鑫睨了溫煦一眼, 說:“我沒什麼話可說。”
小七聞言怒道:“我不是在挖你的黑歷史,我是在問柯瑞。”
花鑫搖搖頭:“你失聰了?我沒什麼可說的。”
沒等花鑫的話音落地, 溫煦一臉嚴正地說:“老闆,我也想知道這件事。”
溫煦的話似乎讓花鑫感到很意外,他詫異地看著溫煦。而溫煦則是越過他,伸手將房門鎖鎖上,隨後轉身一下子靠在了房門上,抱著手臂,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都想知道。”
花鑫的臉上露出的幾分驚訝和無奈,索性閉上眼睛,撇了撇嘴。忽然,哭笑不得地對溫煦說道:“你跟著鬧什麼脾氣?”
“這怎麼是鬧脾氣呢?我們一起經歷了某件事,最後的結果只有你聽見了。我要求知道結果,這有問題嗎?”
溫煦在說話的時候很冷靜,一直看著點花鑫,眼睛一眨不眨。
花鑫也直視著溫煦,只是表情有些慍怒罷了。
就這樣,與他對持的人從小七變成了小七和溫煦。
就這樣,房間裡安靜的幾乎有些壓抑。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花鑫忽然朝著溫煦走了過去。他的表情嚴肅,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危險氣息,溫煦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看到花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花鑫一句話都沒說,非常用力地抓住溫煦的胳膊,把他推到了小七身邊。隨後開啟了房門,腳步極快地走了出去。
跌倒在小七的身上,溫煦才意識到,自己被老闆推開了。第一次,他把自己推開了。
小七扶好溫煦,氣惱地說:“他抽什麼風?”
溫煦很難接受被花鑫推開,更難接受他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沒等小七抱怨完,舉步追了出去。
花鑫走得很快,溫煦追出去的時候樓梯上已經看不到他了。溫煦跑到樓梯扶手前面,探下身子往一樓看,只見花鑫快步走過客廳,已經到玄關了。
溫煦大喊:“老闆!”
“不準跟來!”花鑫頭也不回地說。
咣當,大門關了,花鑫走了。溫煦氣的一拳打在樓梯的扶手上。
——
夜色正濃,車流湍急。黑色的瑪莎拉蒂像是患上疾病的老人,在車流中磨磨蹭蹭地前進著。車裡,花鑫穩穩地抓著方向盤,神情略顯煩躁,呼吸的頻率很快。
他的左手揉了揉心口,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緩解的效果,轉而開啟了收音機。
男播音員醇厚的聲音飄了起來:……人生不過是一個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臺上指手劃腳的笨拙憐人,登臺片刻,便在無聲無息中退下;它是一個愚人所講的故事,充滿著喧嘩和騷動,卻找不到一點意義。
花鑫的嘴動了動,好像是罵一句d!隨後換了一個臺,吵耳的歌聲巨浪一樣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