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鑫確定了殺害黎世翔夫妻的兇手,但並不表示黎家案可以結案了。這起案件怎麼結?由哪一方面來結?都是問題。雖然監理會可以結案, 但如此一來, 就沒辦法洗清黎月夕的殺人嫌疑, 這一點任誰都不想看到。
花鑫左右為難了一陣子, 最後決定把頭疼的事丟給副會長。
“你繼續找東西, 我給小七打個電話。”花鑫說。
溫煦恍惚了一下,似乎還沒從震驚和憤怒中抽離出來,思維也有些活躍過頭了。他看到花鑫已經站起身, 撥打著電話走到窗邊, 才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是什麼。
看著已經解開的三四個包袱,裡面都沒有父親與周伯伯的遺物, 溫煦只好再接再厲, 把剩餘的幾個包袱一一開啟。
這時候, 花鑫已經跟小七通上了電話。小七對花鑫這麼快就確定了兇手的事實感到無比怨惱,因為他剛剛躺下準備小睡一會兒, 結果就被花鑫的來電吵醒了。
小七靠在床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花鑫講述經過,隨即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事你讓老副拿主意, 當然了,結果還是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杜忠波的。”花鑫說,“黎家案本來不是我們的工作,可黎世翔跟趙煒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想不管也不行。現在,最主要的是盡快抓到兇手滕華陽。”
小七咂咂舌, 說:“不大好辦啊。總部肯定不會把滕華陽交給警方,那黎月夕十有八九還得頂著弒親的罪名,包括杜忠波都會受到牽連。”
“這些問題不應該我們煩惱,讓老副去想吧。”花鑫有些不負責任地說,“如果他想招攬杜忠波就必須處理好黎家案。換句話說,我們能給杜忠波什麼?”
小七想了想,完全想不到杜忠波會要點什麼。
花鑫又說:“情況就是這樣。我跟溫煦大概明天下午回去,別等我倆,你們該抓人抓人。”
小七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床,苦哈哈地說:“結果只有我一個奔赴戰場。”
“要支援啊。”花鑫也是心疼自家兄弟,直言,“支援部是擺設嗎?這時候你不找他們,什麼時候找?”
小七咂咂舌,說:“得得得,你別催了,我馬上就去。”
小七雖然經常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可真幹起活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花鑫也有點急著想回去的意思了,可這邊的事情還沒完,他還想再去山裡看沒煙坳。
忽然,背對著他的溫煦淺淺地“咦”了一聲,花鑫收斂了心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遺物找到了。”溫煦指著一個開啟的紅布包說,“有我爸一張照片,其他的都是周叔的東西。不過,我在周叔這件衣服裡找到一把鑰匙。”
溫煦將找到的鑰匙遞給花鑫,花鑫接到手裡一看便蹙起眉頭來。手裡的鑰匙不算老舊,但不是平面鑰匙,而是特殊防盜門使用的五稜鑰匙。鑰匙通體銀色,在鑰匙柄上刻著三個數字——000
花鑫狐疑地問:“是不是你奶奶放進去的?”
溫煦搖搖頭:“不知道。”
花鑫說:“打電話問問你奶奶。”
溫煦猶豫了一下,隨後拿出手機給鑰匙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英子的手機裡,很快,英子的電話打了過來。
“煦哥,你給我發的什麼啊?”英子不明所以地問。
溫煦說:“你還在醫院嗎?”
“在,咋了?”
“周谷城在不在?”
“可別提他,來了轉悠一圈,問姥姥你幹什麼來了,姥姥說不知道,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什麼人啊。”
英子毫不掩飾對周谷城的鄙視,而聽她如此說的溫煦,也意識到英子雖然在醫院,卻不在病房裡。
“英子,誰陪奶奶呢?”溫煦問道。
“我啊,我出來上廁所去了,馬上就回去。你有事啊?”
溫煦說:“你讓奶奶看看我發的那兩張鑰匙照片,問奶奶見過沒有。”
英子也沒想鑰匙什麼的到底有什麼重要,當即應了下來。於是,倆人各自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