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西向東的路上已經有兩輛車停了下來,車主目睹了方才發生的危險情況, 出於好心想看個究竟。花鑫叮囑溫煦盡快叫醒羅建, 隨後朝著已經朝著這邊走來的兩位車主走了而去。
“抱歉兩位, 給你們添麻煩了。”花鑫誠懇地向兩位車主道歉, “剛才那個人是我朋友, 急性病犯了,我們過來接他。”
微胖的車主瞥了眼花鑫身後的方向,看似並無異常, 於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對花鑫點點頭,率先離開了。留下來的那位年紀稍輕的車主, 口氣中帶著不滿, 提醒花鑫:“你朋友這樣開車太危險了。”
“是的是的, 不好意思,回頭我們會好好說他的。”花鑫道歉的態度非常誠懇, 而且看上去斯文有禮,大大安撫了年輕車主的不滿和擔憂。
兩位好心人在花鑫的目光中上車離開了,深夜的道路上又恢複了正常的喧囂。花鑫看了眼腕錶, 目前已經是22:28,再有兩分鐘市一小與時裝學院的那條十字路口就會發生連環車禍,而他們此次跳躍的時間也只剩下三十分鐘。
花鑫急忙跑回溫煦的身邊,這時候, 溫煦已經把羅建身上的安全帶解開,試圖用溫和的方法叫醒羅建。
一場驚心動魄的經歷之後, 花鑫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他一把扯開了溫煦,起腳對準羅建的肚子就踹了上去!
溫煦在旁邊看得直咧嘴——這夠疼半拉月吧?
花老闆暴力十足的一腳終於把羅建從睡魔手裡搶了過來。羅建捂著肚子,哼哼了兩聲,慢吞吞地抬起頭。
面前,是兩個陌生人。羅建來不及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意識到車停在了一堆垃圾上面。
“羅建!”花鑫低聲叫了對方的名字,口氣中盡是不滿的怒氣。
羅建驚訝地看向花鑫,茫然地問道:“你是誰?”
花鑫的臉色愈發難看,冷聲回道:“你開車的時候睡著了,知道嗎?”
羅建茫然四顧,隨後低下頭看看手腕上的表,黑色表盤上的銀色指標走到了22:26。耳邊聽見喇叭聲和口水歌聲,夜幕下,除了垃圾山清晰可見,再往遠看都是影影綽綽的建築物,就像一根根筆直的竹子,排列有序地聳立著。
半秒鐘之後,羅建恍然大悟地說:“啊,這也太危險了。”
溫煦暗暗想著——你的反應還能更慢一點嗎?
認識到了目前的情況,羅建下了車,對花鑫和溫又是鞠躬又是點頭的,說道:“謝謝兩位,我真是太大意了。這位先生,請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羅建還不算糊塗到家,至少懂得問別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而花鑫滿不在乎地說:“你最好不要再開車了,叫個車走吧。”
溫煦也跟著說:“稍等一會兒,就可以到前面叫到計程車。”
“為什麼要稍等一會兒?”羅建的腦袋轉向了溫煦的方向,看到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不禁問道,“你又是誰?”
在與羅建幾句簡短的對話中,花鑫意識到這個人還是很機敏的。想起潘部長對此人的在意,再想起大老闆的指令,花鑫暗暗分析,今後羅建一定會成為監理會的核心人物。
“別想太多,休息休息趕緊走吧。”花鑫並不想跟羅建多說什麼,並且將自己嫌棄的態度表達的有些露骨。
但是,羅建上前幾步攔住了花鑫的去路。他仰起頭,因為頭發太長遮住了眼睛,面前的人看上去像是站在一塊抹布後面,他不得不把頭發攏起來一些,去端詳對方。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羅建猶豫不定地說,“你看起來很眼熟。”
花鑫哼笑了一聲,回道:“那你慢慢想,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羅建下意識地抓住了花鑫的手腕。忽然間,手腕上的表發出了滴滴的聲音,聲音很小,卻可以聽得很清楚。
羅建的臉上閃過驚訝的表情,脫口問道:“你們是跳躍回來的?”
花鑫聞言一愣。
羅建不依不饒地追問:“哪一年?你們是從哪一年回來的?是來找我,還是為了其他案子?“
溫煦一直站在花鑫身後,聽到羅建的疑問上前兩步,笑眯眯地說:“打聽這麼多幹嘛?反正我們走了之後你也不會記得。”
溫煦的話音還沒落地,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令人不安的碰撞聲。
花鑫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遠處,心想:車禍發生了。
時間剛好是22:30,溫煦心裡又急又惱。他想馬上過去看個究竟,特別是那輛運輸走私物品的車,以及車裡的壓貨人“b”。
花鑫甩開了羅建的手,說道:“待在這裡,不要亂動。”言罷,給溫煦使了個眼色,準備回到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