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哎呦!”杜忠波一時激動喊了起來,扯動了刀口疼的哎呦連連。
黎月夕上前把他挺起來的腦袋按下去,又給掖了掖被子,隨後轉頭望著花鑫:“你的意思是,我爸媽和另外四個人憑空消失了?”
“不只是憑空消失。”溫煦站在病床的床尾,雙手撐在床欄上,眼神凝重,“02:09監視器顯示屏上出現了黎世翔夫妻的屍體。”
“這怎麼可能?”杜忠波瞪起眼睛,一聲驚吼如舌綻春雷。
副會長的兩條眉毛不由自主地往一塊兒聚攏,實在有些扛不住這一聲驚呼,花鑫也覺得略吵,嫌棄的白了一眼杜忠波:“你能不能表現的像個傷患?”
杜忠波捂著肚子臉色慘白,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兒,他忍著疼,催促道:“繼續說,還發生了什麼事?”
花鑫向後坐了坐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悠然了些,看上去還是那個萬事不擔心的花老闆。再怎麼說他也照顧著幾個人,他若是慌了那另外幾個怎麼辦?所以,花鑫在就職監理會這些年中,漸漸練就了面對各種突發事件後的鎮定、從容、睿智。
他的臉上帶著一點很清淺的笑意,說:“還能發生什麼?九十分鐘限制到了,我們回到現實時間。”
這怎麼可能呢?
在場的各位都說過或是在心裡想過這樣一句話——這怎麼可能?
可事實就是發生了,別管可能不可能。所以,現在來判斷可能與否,不是為時過晚的問題,而是沒有任何意義。故而,花鑫急著找杜忠波和黎月夕詢問一些情況,以判斷他的推測是否可以站得住腳,當然了,這還需要潘部長的技術支援。
花鑫估計,這會兒潘部長正顫著他那一身的肥肉急急忙忙趕來,形象在腦子裡具化出來,花鑫就忍不住笑了笑。
此間的人除了花鑫沒人能笑得出來,若是給“我想發火”做個評選,副會長說是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他是多麼苦逼啊,一想起幾小時內發生的種種,他就又有了辭職的沖動,然後去脫密基地頤養天年!
副會長不耐煩地說:“潘部長怎麼還沒到?”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白胖白胖的潘部長手拿著紙巾一邊擦汗一邊道歉:“對不住啊對不住,路上堵車,來晚了。”
副會長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冷眼瞥了潘部長一下。
潘部長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嚥了嚥唾沫,問道:“留在那邊的監視器什麼型號?”
花鑫仰頭想了想:“誰記得住啊?”
“我得花爺爺啊,您得記住啊。”潘部長苦著張臉,就差給花鑫跪了。
花爺爺大模大樣地朝著溫煦努努嘴,小潘子立刻轉身,苦哈哈地:“溫煦,你記得?”
“有一條金屬線,顯示屏是銀色的。”溫煦如是說。
潘部長哦了一聲,立刻從包裡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啟,坐在靠近門的椅子上,噼裡啪啦敲擊鍵盤。
潘部長要處理被遺留在過去時間的物品,這件事也只有他們技術部的人可以做,至於怎麼做到的,除了技術部的人旁人不能隨便打聽。
溫煦很好奇,但是花鑫對他搖搖頭,示意著這事咱不能沾邊兒,溫煦只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這時候,因為一聲驚吼導致傷口痛的說不出來的杜忠波終於緩過勁了,說道:“你們倆回去一趟,只知道黎世翔夫妻在半路被人劫持了,他倆殺了誰,又是被誰殺的,都沒查清楚。”那你們監理會也不是很牛逼嘛。
花鑫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時間是你們家的?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杜忠波,別躺著說話不嫌腰疼。”
“我肚子疼。”
“抱歉,我感受不到。”
這倆人說著說著鬥起嘴來了,副會長趕緊拍了拍手,引起眾人的注意。他面色嚴正地問道:“花鑫,你和溫煦是目擊者,你們倆有沒有什麼頭緒?”
花鑫雖然很喜歡擠兌杜忠波又一直惦記著給潘胖子幾雙小鞋穿穿,但是面子還是要給副會長一點的,他說,“我急著來就是要確認幾件事。潘部長,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