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花鑫放下舊報紙,面無表情地對著黎月夕。
黎月夕當真“看”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末了,點了點頭,說:“眼熟。”
花鑫挑挑眉:“那就是見過,我對你怎麼沒印象呢?”
黎月夕清秀的臉龐帶著一點點疑惑:“不會是最近,最近見過的人我都記得。”
“那就是很久以前嗎?”溫煦把盛好粥的碗放在黎月夕面前,說,“我老闆前幾年都不在本市,你呢?”
“我沒離開過。”說著,又瞄了花鑫一眼,“你……是警察嗎?”
“不是。”
顯然,黎月夕的回憶産生了誤差。
看著黎月夕有些琢磨不明白的神情,花鑫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對溫煦勾勾手指,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溫煦直接跑出了廚房。
黎月夕還在回憶到底在哪裡見過花鑫,溫煦倒是動作麻利地帶回來一件黑色襯衫和一頂黑色的棒球帽。
花鑫把黑襯衫套在t恤外面,再戴好棒球帽,面對著黎月夕,問道:“現在呢?”
黎月夕的眼神一開始有點茫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有了一點笑容,說:“原來是你啊。”
花鑫意味深長地說:“是啊。”
黎月夕想起了到底在哪裡見過花鑫,就像寫完了一科作業,輕鬆了很多,拿起勺子繼續喝粥。可站在一邊的溫煦還是一頭霧水,看看喝粥的這個,再看看戴著帽子的那個,最後,他決定保持沉默比較明智。
雖然黎月夕見過花鑫,但不表示這有什麼好處。黎月夕看上去很好的一個少年,可骨子裡絕對比表面複雜的多。溫煦沒想過幾天就敲開他的嘴,得到某些真相,但至少在幾天的相處中要獲得他的好感和信任,那麼,融洽愉快的環境就是必要的。他很高興,老闆並沒有對黎月夕冷眼相看。
“你們坐著,我去院子裡把衣服收了。”說著,溫煦放下手裡的東西,離開了廚房。
花鑫摘了帽子,脫了黑襯衫,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看他的舊報紙。
今天的陽光非常好,一大早溫煦就在後院拉了幾道繩子,上面曬滿了衣服以及他和花鑫的被褥。衣服幹了就要收,不然該落灰了。
溫煦抱著一大堆的衣服走到後門口,還沒換好鞋忽然從旁邊跑過來一個人,這人速度太快,差點撞倒了他,溫煦慌不忙地抱緊懷裡的衣服,非常不滿地盯著沖過來的炮彈:“你幹什麼啊?”
花鑫拉著溫煦離開了後門,悶頭走到了涼亭裡,表情看上去有點古怪。
溫煦納悶地問:“你這是準備幹什麼壞事。”
“黎月夕記得我。”花鑫神神秘秘地說,“他居然記得我。”
溫煦忍不住樂了:“記得你很奇怪嗎?見過就會記得啊。”
“你傻啊?”花鑫照著他的額頭拍了一巴掌,滿心的恨鐵不成鋼。
溫煦抱著衣物護不住額頭,慍怒地說:“不傻也被你打傻了。”
花鑫咂咂舌,說:“那天晚上我穿著鑒證組的制服混進黎世翔誤殺石佳偉的現場,拿回攝像頭。那時候我跟他說過話。”
哦,黑衣黑帽子的來由在這裡。
“然後?”溫煦還是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花鑫無奈,只好說:“我給你說過吧,在時間跳躍中,我們是不存在於時間軸記錄的正確時間裡發生的事件,換句話說呢,黎月夕看到的我,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我離開那裡之後,黎月夕就不應該記得我!”
溫煦手裡的衣服盡數掉在了地上,瞠目結舌地瞪著花鑫,驚訝的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