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貪圖虛名。”
他家老闆絕了,這種時候居然還能跟杜忠波開玩笑。溫煦暗想著。
玩笑聽起來似乎還有些火藥味,溫煦緊張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明智的保持沉默,當個透明人。
杜忠波似笑非笑地問花鑫:“要不,還是跟我回警局聊吧。”
“你確定這麼做合適?”說著,花鑫最後一口煙盡數吐在了杜忠波的臉上。
杜忠波被吐了個淬不及防,咳嗽了起來,說不出話,只能用手點著花鑫:“咳咳,報複!”
花鑫笑了笑——我家助理,是誰都能欺負的嗎?老闆在這坐著呢,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報複完杜忠波,花鑫回頭,說:“溫煦,出去給我買包煙。”
溫煦看著花鑫手裡還剩大半盒的香煙,很識趣地嗯了一聲,迅速下車。他估計,再在車裡呆下去,不是緊張死,就是被煙燻死。
溫煦離開後,杜忠波也不咳嗽了,正色道:“溫煦是個好人。”
花鑫沒搭腔,繼續聽著。
“他完全不用自首,他不說,我們還真查不到他開過保險櫃的事。不過,我也很好奇,他開啟保險櫃的當天好像就被你錄用了吧?要不要這麼巧?”
花鑫還是沒吭聲,只是在心裡想:杜忠波太敏銳了,看來要更加小心一些才行。
被打發出去的溫煦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杜忠波的車。因為光線問題,看得非常模糊。他大概知道花鑫會跟杜忠波說什麼,雖說不上擔心花鑫,可到底還是有些不安,畢竟他們是在現場被抓了個正著。
花鑫與杜忠波並沒有談很長時間,估計只有十分鐘左右,隨後溫煦看到花鑫開啟了車門。
花鑫剛要下車,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卡片遞給杜忠波:“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者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找我。”
杜忠波接過名片:“花先生能幫我什麼呢?”
“只要不是殺人越貨,都可以。”花鑫笑下車關門,朝著溫煦走過去。
杜忠波似乎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開著車朝著與花鑫相反的方向去了。
溫煦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走到面前的花鑫,問道:“老闆,談的怎麼樣?”
“不是讓你去買煙嗎?”
“你抽的牌子,附近的小賣店根本沒有啊。”就算有,我也不會去買。
花鑫笑了:“杜忠波是不會答應的,至少現在不會。”
“我們見黎月夕的事?”溫煦不解地問,“他沒問你為什麼嗎?”
“怎麼可能不問?他那麼精明,只是我不能說而已。”
然後呢?杜忠波是怎麼放棄的?
以杜忠波的脾氣秉性來說,自然不會放過花鑫。如果事情的進展按照他的意願進行,這時候,他應該帶著花鑫和溫煦回到警察局了。
但,杜忠波不能那麼做。因為花鑫提到一件事,一件他迷惑了很久找不到答案的事。
——去查石佳偉。這個人跟黎世翔有很大的關系。
石佳偉。杜忠波恍惚間覺得,有聽過這個名字。
“為什麼要告訴杜忠波調查石佳偉?”溫煦聽過花鑫的講述後,不大明白這一點。
花鑫說:“杜忠波一個人深夜來到案發現場,說明他對黎月夕的案件也有懷疑。以他的做事風格來看,會更加深入調查此案,很快就會發現石佳偉的案子,也會發現入室盜竊案存有古怪。既然他遲早都會發現這一點,何不提前告訴他,賣給順水人情呢?”
溫煦瞭然的“哦”了一聲,跟在花鑫身邊朝小區深處走,走著走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了,再往前不就是黎世翔一家住的單元樓了嗎?老闆還要回去?
花鑫的目的不是再回案發現場,而是單元樓前面停著的幾輛車前。
小區疏於管理,私家車都停在小區內的樓下。花鑫走到一輛銀白色的車前,手指在上面輕輕一劃,指腹上滿是灰塵。溫煦看到了,就說這輛車估計停了好幾天。
花鑫指了指駕駛席:“你看那個行駛記錄儀。“
溫煦彎彎腰,看到吸在擋風玻璃上的行駛記錄儀還閃著紅光:“沒關掉啊,還在工作。”
“對,的確沒關。這個車的位置剛好可以拍到黎世翔家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