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溫助理“呵呵”了自家老闆。
“溫助理,你知道‘呵呵’的殺傷力有多大嗎?”
溫煦忽然嘆息了一聲,看著眼前黑暗的環境:“再大的殺傷力也比不過這裡發生的事。”
花鑫咂咂舌:“所以說啊,孩子長大了就會非常叛逆。”雖然調侃起溫煦來,他的手已經開啟了牆壁的室燈開關。
一瞬間,燈光將客廳照的明亮,所有的物件盡收眼底。
客廳裡的東西很少,但能看得出那些空出來的地方原本是放了東西的,因為被畫了標記。可見,應該是被警方的人拿走了。花鑫低下頭,看到地板上有帶血的足跡,同樣被畫出了標記。
“不要碰到這些。”說著,花鑫繞道一旁,朝著案發臥室走去。
溫煦留在了客廳,這個客廳大概不到二十平米左右,沙發、茶幾、還有掛在牆上的電視機,幾乎佔據了所有的地方。位於南面有一扇鎖著的窗戶。窗戶兩側是淡藍色小白碎花的窗簾,看上去很廉價。
如果只看客廳,那麼溫煦認為這裡並沒有發生過打鬥事件,再看地上帶血的足跡……
奇怪,這些足跡並不是通往玄關的,而是通往衛生間的,再仔細看看,這些都是襪印。
溫煦彎下腰隨著襪印走了起來,很快他發現。步長是一致的,步寬也沒有變化,步角雖然有些變化,但並不大。
怎麼回事?黎月夕殺了父母之後這麼冷靜淡定嗎?難道不該是倉惶地跑出來,造成襪印的雜亂無章?
一邊想著,他跟著襪印到了衛生間門口。衛生間是拉門,他的手剛剛要上去把門拉開,就聽花鑫叫道:“溫煦,進來幫幫忙。”
溫煦忙轉身繞開地上的襪印走了過去。
花鑫所在的房間小的可憐,而且沒有燈光。
溫煦納悶地問:“怎麼不開燈?”
花鑫正拿著手電到處找開關:“我一直沒看到開關啊。”
溫煦抬頭一看,只見屋頂上並沒有吸頂燈或者是燈管,而是一個有電線連線,垂下來的大燈泡。
居然還有人這樣用燈,他們家很窮嗎?不至於窮到這麼份兒上吧?
“應該是有開關的。”溫煦說,“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好找。”
花鑫把手電塞給他:“加油溫助理。”
老闆的懶病又犯了。
花老闆在一旁當大爺,小助理很認真地找起開關,期間還要避開地上被全出來的標記。不過曾經在鄉下小村子裡住了很多年的溫助理非常有經驗,很快找到了開關。開關被床頭擋住,所以看是看不到的。
溫煦按下開關,懸在屋:“加把油,來電光明。不然我們只能用手電了。”
溫煦心想:八成是燈泡壞掉了。他脫掉鞋,踩到床上,用手電照著燈泡觀察了一下。
“沒壞啊。”溫煦自言自語地說。
“沒壞為什麼不亮?”花鑫只是隨口一問,注意力並不在溫煦那邊。因為他正在藉著手電的餘光,看擺在桌子上的一張照片。
溫煦用嘴咬著手電,兩隻手抓住燈泡和連線處,輕輕扭動燈泡,燈光一下就充滿了整個窄小的房間。
“是接觸不良。”溫煦說。
花鑫的眉頭微微一皺:“接觸不良?”
溫煦小心翼翼地到了地上,穿好鞋和鞋套,指了指被畫了標記的血跡與屍體形狀:“怎麼這麼怪?”
花鑫看了看:“一個人在下面,一個人在上面。上面的這個應該是女性死者,身高較矮。”
溫煦邊聽著花鑫的分析邊看臥床:“老闆,警察還會整理現場的床鋪嗎?”
“當然不會。現場要盡量保持原樣。怎麼了?”
“這床不對勁啊。”溫煦走到花鑫身邊,換角度再觀察,“你看,這個床也太整潔了,根本沒人睡過的樣子。”
漸漸的,花鑫的眉頭皺得更緊,眼神也隨著溫煦提出來的疑問愈發的沉暗。溫煦下意識地閉了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花鑫臉上的每一個變化。
花鑫好像被定格了似得,一直看著臥床。忽然,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掀開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