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毅呢!?”溫煦緊張地問。
前天,錢毅死在保鏢手中。按照時間邏輯來說,他是不應該活下來的。
花鑫說:“其實,杜忠波盯上錢毅已經有好幾年了,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抓他。廖文文說是錢毅殺了人,所以,警方正式逮捕了錢毅。在裡面錢毅和廖文文相互咬,居然把真相咬出來了。錢毅身上揹著不少案子,從蓄意謀殺案開始調查,深挖他的犯罪記錄,最後判了死刑。不過,錢文東沒事,他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摘出來的目前還沒查清。而且,這個也不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內。”
溫煦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無法相信:“就是說,前天我跟錢毅見面、他被保鏢打死的事都像南衛化工廠的爆炸一樣,沒修改了?”
花鑫和小七相互看了一眼,齊齊點頭。前者又說:“被改變的不止是這些。廖文文正式認罪是2013年12月18日,從這一天開始,凡是跟錢毅、錢文東、廖文文、杜忠波、這幾個人有關系的事情都被改變了。”
“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花鑫的口氣中帶著一點笑意,“很遺憾,杜忠波認識你這件事還存在。因為快遞公司的現金盜竊案。”
溫煦沮喪地嘆息,道:“我都把這事忘了。“說完,猛地想起了紅耳釘,“紅耳釘跟錢文東到底怎麼回事?他是影響爆炸案的關鍵嗎?”
花鑫則是遺憾地說:“沒有案件就沒有時間點,我們回不去2014年9月15日,也就沒辦法知道這個真相了。”
無法得知的真相在溫煦心裡留下了無法擺脫的遺憾,興奮勁兒過去了,挺拔了很久的腰終於軟了下來。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看出溫煦情緒上的變化,小七問道。
溫煦緩緩抬起頭:“廖文文,為什麼要害死楊俊和程雙林呢?”
“打住。”小七立刻制止了溫煦,“不要想多於的事情,我們的工作只是修正時間軸。剩下的與我們無關。”
“但是……”
“沒有但是。”小七很嚴厲地說,“我們不是警察,不需要去做那些事。”
溫煦還想再說點什麼,可小七的表情真的是很嚴厲,他只好把一肚子的問題咽回去。
小七冷著臉離開了座位,到吧臺裡拿了一個牛皮紙口袋回來,放在圓桌上,拍拍口袋,說:“這裡面是我在查案過程中調查線索的基本情況,也要寫到報告裡。溫煦,你回去整理一下吧。”
溫煦鄭重地接過口袋,放進自己的揹包裡。一旁的花鑫剛好抽完了一根煙:“東西也拿了,走吧。”
溫煦起身,微笑著說:“小七,挑個時間去家裡吃飯吧。我做大餐給你們。”
於是,小七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花鑫在一邊直咧嘴,拉著溫煦離開了小七的酒吧。
——
“為什麼要跑這邊來拿?”上了車後,溫煦問道,“讓小七發郵件不是也行嗎?”
“監理會的規定,這種東西必須當面交接。”花鑫看似很隨意地說道,“報告你抓緊寫,寫完了我才能申請你正式入會的程式。”
溫煦似乎沒聽見花鑫的話,轉頭看著外面出神。
訊號燈的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明媚的陽光映照在車窗上,給溫煦的臉勾勒出一半明亮的色彩,與他眼神中的暗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花鑫定睛看了溫煦一會兒……
“找個機會,見見廖文文吧。”花鑫仍然以尋常的口氣說著話。
這句話不是幻聽了,溫煦可以肯定。狐疑地看過去,想要問問他,不是說不用管嗎?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卡住了。
花鑫的神情平淡如水,有一點點被陽光溫暖著的愜意。溫煦第一次發現,花鑫的睫毛很長,就像被陽光點綴的一把小扇子,垂眸之間,彷彿可以把整個世界盡收其中。
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故而,忘了提問,故而,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