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先生,請跟我來。”其中一個保鏢說。
跟著他們上了二樓,看到三三兩兩還在吃早茶的客人,走過正廳,就是隻有包間的長廊了。
長廊裡沒有人,甚至沒有腳步聲。溫煦低頭看著,紅白相間地毯有點髒,很厚實,將所有聲音都吸納進去。溫煦不適應這種不踏實的感覺,故意加快了速度。
兩個保鏢停在長廊最裡面的包間門口,推開門,對溫煦做了一個請的工作。
不等溫煦進去,從包間裡傳來錢毅的聲音。
“溫先生,早飯吃過了嗎?”
溫煦抿了抿嘴唇,邁出第一步。
“上午好,錢先生。”溫煦笑著,打了招呼並趁機觀察錢毅。
錢毅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衫,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都沒有扣,袖子挽到了手肘,看上去很是悠閑。因為桌子的原因,溫煦只看到輪椅側面的一小部分。
桌子上有小籠包、燒麥、蔬菜粥、很簡單,不奢侈。
溫煦很老實地回答:“早飯吃過了。”
“那就當陪我吧,這裡的燒麥不錯,嘗嘗。”錢毅隨和地給溫煦夾了一個燒麥,又把調料盤推了過去。
溫煦拿起了筷子,對著盤子裡香噴噴的燒麥戳了戳,他並沒有夾起來放進嘴裡,而是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這更像是一種訊號,代表“我要說話了”。
錢毅卻沒有停下來,拿著白瓷勺舀了粥,送進嘴裡,隨手用餐巾擦擦嘴角:“邊吃邊說吧,畢竟到了我這個年紀,沒有什麼事值得我放下美食。”
“包括錢文東的死嗎?”
房間裡的冷氣好像瞬間降低了許多。
錢毅神色微變,瞥了眼溫煦:“你們找到肇事司機了?”
“有線索了。”
錢毅嘆息了一聲:“需要我做什麼?”
錢毅的善解人意讓溫煦愣住了。他以為,錢毅會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傲慢,責備他耽誤時間。這樣一來,就可以繼續刺激他失去耐性,甚至發火,當一個人沒有耐心並且發火的時候,很容易說出一些心底的秘密。
但是,錢毅並沒有按照溫煦的劇本走。
早知道錢毅不好對付,溫煦很快鎮定了下來。
“錢先生,我查到一條線索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來向您求證。”
“說吧。”
“楊俊是不是曾經偷了您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你聽誰說的?”錢毅又拿起了勺子,舀了粥喝。
溫煦回道:“楊俊的一個獄友。我不記得叫什麼名字了,不過人倒是很好認。光頭、不高、臉上有疤。”
錢毅的眉頭微微一皺,捏了捏鼻子:“是溫先生親自去問的嗎?”
“是我老闆去問,回來告訴我的。”溫煦繼續說:“錢先生見過這個人嗎?我老闆說,這個人是楊俊的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