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也要適可而止,花鑫拍拍溫煦的肩膀, 由衷道:“其實你非常聰明, 要不然, 我怎麼會挑你做助手呢?你老闆眼光很高的。來, 先吃點東西繼續說。”
說了這麼一會兒, 花鑫也有點餓了。一抬頭,發現託盤裡只剩下一點土司碎屑,正在喝果汁的小七對著他打了個飽嗝……
“豬, 你給我滾回去!”
溫煦被嚇了一跳, 轉身一看,十七個三明治, 三大碗蔬菜沙拉, 一大壺的果汁都哪去了?
小七擦擦嘴:“還有嗎?沒飽。”
溫煦:……
“算了, 我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吧。”小七不顧花鑫的嫌棄,溫煦的驚訝, 起身離開了書房。
花鑫指著房門,對溫煦說:“小七的胃就是個無底洞。”
“沒關系,我在冰箱裡放了很多菜, 讓他自己做吧。”溫煦急著繼續分析案情,轉身坐得端端正正。
看到溫煦認真的表情,花鑫慍怒的眉心舒展開來,坐會椅子上, 說道:“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那天晚上,你在工地看到有一團閃光, 剛好是在現場樓的對面,再聯想到廖文文可以準確找到事發地點的不合理性,所以,你懷疑現場還有一個人。”
溫煦鄭重地點了頭,“從時間上看,這個人應該一直都在對面那棟大樓裡觀察,給廖文文指路。但是我不明白,這個人是什麼意思呢?如果要救楊俊和程雙林為什麼不早一點報警?”
“你認為呢?”
“一開始,我覺得可能是錢文東,但是仔細琢磨琢磨又覺得不像是他。可除了錢文東,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聽到這裡,花鑫明白了,在溫煦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事件經過。
楊俊偷了錢毅的貨,交給程雙林讓他帶著東西躲起來。錢毅自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很快就抓到了幫著撬門的光頭,從他嘴裡逼問出楊俊身在何處,隨後,使詐讓楊俊去把程雙林約出來在工地見面,錢毅抓住他們之後,先殺了程雙林,並且讓楊俊摸過了兇器,在上面留下指紋。
如果,溫煦的假設成立……
花鑫說:“我可以幫你完整一下這個符合邏輯卻沒有任何根據的推論。首先說你發現的神秘人,我認為那是錢毅的安排。錢毅安排人告訴廖文文在工地會發生什麼,廖文文報了警,那個人在暗中觀察,卡著時間,通知錢毅警察到了什麼什麼地方,距離你還有多遠多遠。那麼,錢毅既可以避開警察,還能讓楊俊暴露在警察面前,滿是他指紋的兇器,跟楊俊之間的恩恩怨怨,楊俊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楊俊明白這一點,所以他走了絕路。”
花鑫彌補了溫煦推論中的不足之處,溫煦興奮得無以言表,兩隻手拍著桌沿兒,開心地問道:“我們倆是不是很大膽?”
花鑫淡淡地笑了:“溫煦,別太興奮了。記得我告訴你的那些話,如果要修正時間軸,必須讓罪犯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對錢毅,你有證據嗎?我們說得這些,僅僅是推論而已。”
“證據都是找出來的啊。”溫煦好不氣餒地說,“而且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惡有惡報啊,真是刺耳的話。
忽然,從樓下傳來兔子一聲叫,溫煦一愣,二話不說,如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喂,是案件重要,還是兔子重要?
溫煦跑到樓下,看到小七抱著兔子站在玄關,可視對講似乎開著,有人來了?
“小七,誰來了?”溫煦跑過去,下意識地給炸了毛的兔子順順毛。
“不認識,兔子看到他就死命的叫啊。”
溫煦轉頭去看可視對講,就見周谷城正站在外面。
兔子又喵了一聲。
溫煦捏了捏兔子的小爪爪,換了鞋出去。
花鑫站在二樓書房的窗前,看著溫煦跑過院子,開啟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