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開啟手包,在裡面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張名片遞給溫煦,低聲說道:“你拿著我名片過去,跟錢毅說,老闆有幾件事想跟他聊聊。”
溫煦看了眼名片。名片看似普通,但上面有著十分精美的暗紋,只印有一個名字——花鑫。反過來看,背面也有暗紋,與正面的不同,是一隻銜著樹枝的小鳥。
只有一個名字的名片,老闆真是隨意啊。
雖然老闆隨意,助手卻是非常認真的。溫煦朝著錢毅走去的時候臉上毫無懼色,花鑫心想:雖然溫煦經常容易緊張,但事實上,這小子的膽子很大。
錢毅正在跟朋友聊天,溫煦就這麼筆直地走到他面前,還沒開口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溫煦個頭不矮,少說也有一米七八,膚色白淨,五官談不上多帥氣英俊,倒是有幾分可愛清秀。不聲不響地往跟前一站,什麼都不說,便給人一種非常很誠懇的感覺。
這也算是一種優渥的條件了。
錢毅狐疑的目光落在溫煦的臉上,後者露出一點和善的笑容,禮貌地遞上名片,微微鞠躬:“錢先生,我老闆有些幾件事想請教您。”
錢毅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臉色就有些微變。
溫煦不懂得名片的門道,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久的錢毅可是懂得。越是簡單的名片,背後的人越是複雜,再看名片的質地,錢毅肯定,本市絕對沒有能做出這種工藝名片的地方。
故而,錢毅朝著溫煦身後望去。
花鑫獨自一人坐在長沙發上,右手拿著水,左手玩著手機,有意無意地瞥了錢毅一眼。
錢毅想了想,隨手將名片丟在一邊,不屑一顧地說:“叫你老闆過來吧。”
一句話就把溫煦和他老闆踩到了腳底下——遞名片以為擺得上譜兒?要談就滾過來。
溫煦看得出,錢毅這人很傲慢,也不怕麻煩。花鑫描述的非常正確——老狐貍啊。
接到溫煦的示意,花鑫拿著水瓶慢吞吞地起了身,朝著錢毅那邊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穩,完全不在意錢毅身邊人對他從頭到腳的打量眼神,就像整個大廳都是他的地盤,遇到誰,去哪裡,都無所謂。
錢毅把花鑫的態度看在眼裡,眼神都冷了下來。
針尖對麥芒,沒接觸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花鑫走到溫煦身邊,等於站在錢毅的面前。溫煦不慌不忙地拉開一把椅子,讓花鑫坐下。
花鑫似笑非笑地跟錢毅打招呼:“錢老闆。”
“花先生,你的姓很少見啊。不是本地人吧?”
溫煦有點搞不懂錢毅到底想說什麼了。姓花就不是本地人?邏輯何在?
花鑫淡淡一笑:“到這邊定居不過是兩年多的事。”
錢毅“哦”了一聲,聽起來意味深長的。轉而,錢毅問道:“你要找我談什麼?”
“錢文東。”
話音落定,在場的人都驚了!其中,也包括溫煦。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只問楊俊和程雙林的事嗎?你開口就說錢文東,是什麼意思啊?
錢毅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如常地反問:“你認識文東?”
“我知道錢文東去年因車禍過世。”
“既然知道,還談什麼?”
花鑫淡淡地笑了一笑:“具體些說,我想知道,錢文東跟楊俊是什麼關系。”
第二顆重磅炸彈放出去,又讓錢毅的臉色沉了幾分。趁著這個機會,溫煦的眼睛掃過周圍幾個人的臉,觀察他們的變化。然而,這些人紛紛露出不解或是毫無興趣的表情。
看來,這些人並不知道什麼。溫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