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溫煦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疑問句,帶著很多不瞭解的心思。
倒是花鑫覺得陳先生話裡有話:“陳先生,你所說的感情,是友情還是愛情?”
咦?溫煦詫異地扭頭看著花鑫。
陳先生了然一笑,“花老闆是個明白人啊。”
不是吧!?溫煦再度被震驚了。
“其實,我不好說這些話,畢竟人都沒了。既然你們是秦先生的朋友,我就破例一次。”陳先生刻意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也是趕巧了,那天我去樓頂的天臺抽煙透氣,沒想到他倆也在上邊。當時我看到楊總狠狠打了程總一拳,罵他‘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你不知道?你跟ta上床的時候想過我嗎?’然後,我趕緊離開了。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溫煦已經目瞪口呆了。花鑫的腳在桌子底下踹了溫煦一下,提醒他——自然點!
溫煦忙低下頭,理順超大的資訊量。
花鑫是很鎮定的,並沒有因為程雙林和楊俊之間的關系而有什麼不適。隨後,問道:“就是說,你不知道程雙林跟誰上床了。”
陳先生搖搖頭。
溫煦憋不住了,小聲說:“楊俊不是有女朋友嗎?”他們三個還是朋友啊朋友!
聽到溫煦的質疑,陳先生笑了:“這個社會雖然比以前寬容,但還是很難接受同性戀的。不少同性戀都會跟異性結婚。我本人不排除他們,但是我非常排斥那些騙婚的同性戀。既然喜歡同性,就不要騙人家女孩子啊!所以,從那之後,我對楊俊有很大的成見。”
溫煦覺得有點氣悶,可又不能說什麼與此案無關的話。故而,問道:“陳先生,你見過廖文文嗎?”
“當然,她是公司的股東。”
“她有多少股份?”花鑫問道。
“百分之五。風投那邊有一些股份,程總和楊總持平,廖小姐最少。不過吧,在楊俊和程總出事的前幾天,她名下的股份都轉到程總名下了。”
“她經常去公司嗎?”
“幾乎不去,我在公司四年,好像就見過她兩次。開股東大會她都不去的。”
這算哪門子的股東?
生意場的事溫煦不懂,但花鑫懂!花鑫越想越覺得古怪,就問:“我看過公司的一些材料,如果程雙林和楊俊沒出事,今年公司是不是就能上市了?”
“哪啊,遠著呢。”陳先生扯了扯衣襟,笑意中多是苦惱,“就算他倆不出事,公司也不可能上市。”
花鑫當然要問出了什麼問題。是經營上,還是管理上?陳先生搖搖頭,直言相告,公司是被人搞垮的。
程雙林是個好老總,單從事業這一方面來看,這人絕對當得起“拼命三郎”的稱號,正因為他肯拼公司的業績一直非常不錯。但是楊俊出獄後,程雙林給他安排了一個副總的位置,不到半年,公司就受到不明人士的擠兌,簡直腹背受敵。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初黑公司的人是誰。但是這個人肯定很有能力。當時公司在郊外一個倉庫裡存了一批貨,第二天運到買家,結果呢,人家開啟貨箱一看,所有的貨都成了殘次品。我們這邊報警,警察調查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結果的,但是買家那邊的損失我們必須立刻賠償。當時真是砸鍋賣鐵啊。”
說起當年事,陳先生越說越惱火。就差拍桌子跟花鑫叫喊了,可見,陳先生是個直性子的人。
“公司到了那一步,程總還對楊俊掏心掏肺的好。楊俊是好車開著、好房住著、好酒喝著、還摟著女人。程總呢?他最窮的時候,身上連兩百塊錢都沒有。我就納悶了,他是上輩子欠了楊俊的?”
真是……讓人氣悶的事情啊!
不過,陳先生的一番話倒是讓溫煦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