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了一張類似簡歷的列印紙,花鑫正看著腕錶,完全沒在意男人遞過來的東西。溫煦忙伸手去接。
紙上有一張影印出來的照片,雖然是影印的,倒也很清楚。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楊俊。溫煦對花鑫點點頭。
溫煦問那男人:“他還在這裡?”
男人很是為難地嘆了口氣,說:“這位楊先生在前年年底就死了。”
死了!?
溫煦上前,急切地問:“怎麼死的?”
男人一愣,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又看了看花鑫的態度。
花鑫點點頭。
“楊先生是被人殺了。”男人說,“警察來過幾次,我不大瞭解詳情,只知道這麼多。”
被殺,就說明有兇手。跟錢家叔侄的案件有關系嗎?或者說,也是那個女人幹的?
溫煦的腦子裡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想到很多疑問,可是,再多的疑問也要一個一個的解決。溫煦抓了抓頭發,困擾地問道:“他還有什麼親人嗎?”
“有父母的。本來呢,楊先生一個人在這裡居住,出事之後,他父母來了,等警方結了案,就把公寓鑰匙交給我們物業保管,算是拜託我們照顧一下吧。”
溫煦聞言,眼睛一亮,“你有鑰匙?我要去看看行嗎?”
男人面露難色,看向花鑫,似在爭取他的意見。溫煦這才把老闆想起來,回了頭,眼巴巴地問:“能去看看嗎?”
花鑫對男人說:“帶路。”
男人微微躬身,為花鑫開啟了小區大門。
溫煦覺得納悶,偷偷問花鑫:“老闆,那人是不是欠你錢?”
花鑫嫌棄的眼神在溫煦的臉上停留了一秒,讓溫煦覺得這一秒自己是個白痴。他很知趣,不再開口說話。
花鑫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什麼溫煦沒聽到,也沒敢湊上去仔細聽,反正只要乖乖跟在老闆身邊就對了。
楊俊住在五樓二室,房門開啟的瞬間,溫煦並沒有聞到什麼不好的氣味,可見這棟公寓被照顧的很好。
花鑫站在玄關,接過男人遞來的鑰匙,低聲說:“你去忙吧。”
男人笑著點點頭,轉身就走向了電梯,花鑫也關好了房門。
這會兒,溫煦已經脫了鞋子走進客廳。客廳比他想的要小一些,普通人家的普通擺設,沙發、茶幾、電視等等,一應俱全。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這裡獨獨少了點人味兒。
公寓是兩室一廳,有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溫煦在客廳轉了兩圈,開啟兩間房的房門,一間是主臥室,一間被裝修成書房。
“我們從哪裡開始查?”溫煦回頭,問道。
花鑫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頭也不回地說:“隨便。”
隨便這種意思,真是很隨便啊。
溫煦也沒多問,先是走進了書房。
書房不大,東西也不多。電腦桌上非常幹淨,電腦已經沒了,估計是被帶走了。只有幾大本影集擺在上面。
影集這種東西在時下的年輕人眼中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而在手機科技如此發達之前,每家每戶都有很多影集。影集可以記錄一個人的成長歷程,記錄一個家庭的繁榮與衰落,它承載著喜怒哀樂,留下青春歲月的痕跡。當一個人到了垂暮之年,翻翻影集,回想起很多以為早已忘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