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一臉古怪地看著淡定自若的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會控制的住?她試探地問:“你確定?”
尤然不禁好笑地看著沈淺,“你這樣倒是讓我覺得,你很想我撲倒你。”
沈淺立即不敢說話,她乖乖地給他倒水去。
現在船開始馳航遠洋,手機訊號從吃飯那時就沒有了,尤然隨便按了按沒有訊號的手機,覺得無趣,就塞回口袋裡,房裡的電視都是幾部無趣的老電影,尤然站起來說:“你這有浴袍沒?”
沈淺正在倒水,她頓了頓,“你想幹嘛?”
“要浴袍不代表要幹嘛。”尤然似笑非笑調侃她一句。
沈淺咬牙切齒道:“自己找。”
小兔子懂得兇人了?尤然不怒反笑,反而很喜歡沈淺對他粗魯點,他笑呵呵地去臥室找浴袍,沈淺見尤然那開心的模樣,只覺莫名其秒。
“叮鈴叮鈴……”門鈴忽然似催命一樣急促地響著。
沈淺連忙去開門,開啟一看,只見秦昊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沈淺一愣,還來不及問有什麼事,秦昊雙手抓起她的雙肩,激動地說:“淺淺,我要和你私奔,我也一直喜歡你。”
“啊?”沈淺傻眼了。
蚌然,沈淺臥室的門開啟,走出來已經換好浴衣的尤然,他側頭,正用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促狹地看著秦昊。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兩男一女也能成一臺戲,當秦昊看見穿著浴袍的尤然,站在沈淺身後的時候,他為之一震,他有著短暫的腦子空白,隨後他咬起牙,一把拽起沈淺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戀我五年,要是我知道,當年我就不會出國,一定會留下來陪你的。”
沈淺一陣尷尬,這些陳年舊事,秦昊是怎麼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握得很緊,眼睛死死盯著沈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喜歡我?”
沈淺不知道如何回答,要她如何說怎麼高攀富公子?要她如何說那時只是懵懵懂懂,加上沒自信、沒有決心?
尤然一直靜默地盯著他們交握的手上,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樣子帶著微微的動容,他沒有動,只是在等。
“你明天要結婚了,小澳子,你別鬧了。”沈淺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面對他自己該要負的責任。
秦昊的臉一下子僵硬起來,他驀然抬起頭看向尤然,深深看了一眼,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隱忍什麼,又似乎擔心尤然會說出什麼?
秦昊一時沒有回話,樣子看起來很掙紮,他在掙紮取捨問題,最後他才幽幽地說:“我不喜歡於橙。”他驀然抬起頭,緊緊攥緊沈淺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歡我,我肯定不會答應這個婚約。”
“表哥,那財産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氣,“等下我就去跟爺爺說去,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著眼,在揣測秦昊這話中的話,忽而“噗哧”笑起來,使了點力氣,把沈淺攬入懷裡,“表弟以為,我要沈淺是想威脅你,要財産?”
“表哥,據我所知,你當初車禍是故意的,你是想自殺。”
尤然臉色一下子刷白,沈淺也錯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著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自殺?”
秦昊無不諷刺地笑,“為了女人自殺的男人,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對淺淺是真心的嗎?”
沈淺聽不進去,只是一把拽起尤然,“你有毛病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因愛自殺?你還是當過兵的男人嗎?”
秦昊不禁一愣,因為他看見沈淺眼裡的憐惜,那種憐惜是他所不能懂的,尤然不說話,只是輕輕抱著渾身發抖的沈淺,不吭一聲。
“你這個變態。”沈淺嬌嗔地拍著他的胸口,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秦昊久久地凝視著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他面色發白,當他從高長豐嘴裡得知沈淺這些年,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心裡一直暗戀著他,那時他高興瘋了,同時又在懊惱,當初要是放下那高貴的姿態,放棄那該死的自尊心,跟她表明心意,也許他們也不會錯過這些年,他以為他們可以重新牽起手,萬萬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早就物是人非。
他退了幾步,悄然無聲的離開,落下寂寥落魄的背影。
在屋內的兩人,尤然正為沈淺拭淚,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還這麼愛哭?”
“我怎麼遇見你這麼個變態,不珍惜生命的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沈淺盯著他狠狠地說。
尤然動容地淡笑,像摸哈巴狗一樣幫她順順發,安慰道:“還好沒死成,要不然便宜別人,那就虧了。”
“你還說風涼話,你這個變態。”沈淺氣得臉都通紅,咬牙切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這個變態的不孝子。”
尤然只是一味的笑,他笑得是那麼好看,讓人生不起氣來,讓人很糾結,到底是氣了還是不氣了,沈淺煩躁地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我死了再找一個女人就是了,用的著這麼決絕嗎?”